穿過七道門門后,果然看到那輛紅旗還停在那里。
那個中年男人就站在車旁,這一次他連話都沒說,直接朝梁棟努努嘴。
梁棟會意,自己鉆進了車的后排。
汽車停在天壇醫院門口,梁棟見人家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就直接下了車。
……
首長房間里。
王庚寅推門而入后,笑著問首長:“首長,我的眼光怎么樣?”
首長放下筆,抬起頭:“心性不錯,品性也不錯,就是磨煉還不夠。”
“那就繼續磨煉磨煉?”
“磨煉可以,但也要注意個度,不要磨滅了他身上的棱角和血性,正是這些年輕人身體里最稀松平常的東西,在我們的體制里,由于太過稀少,才更加顯得尤為珍貴。”
“在老百姓的眼中,我們的官員都是‘官官相護’,在我們的體制里,最講究的也是一團和氣。官做得越大,好像就越沒了脾氣,連講個話都是統一模式、統一語氣、統一表情,也難怪有人說我們的官員越來越臉譜化。我欣賞梁棟,最欣賞的也是他身上的那股子執拗勁兒,那股子狠勁兒,那股子不服輸的精神。他還在當鄉長的時候,心里就已經裝著了一個縣,瞅準了的事兒,也是全力以赴,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后來,他愣是憑著一己之力,在淮州,把全國聞名的太太炒房團打得丟盔棄甲,在槐安,把跟他妻子娘家沾親帶故的槐安何家,連根拔起,根本不留一點情面。現在,面對幾大家族的聯合打壓,以及何家、蘇家的無情拋棄,他還能泰然自若地待在燕京,為他老父親治病,見老首長你,他心里肯定跟明鏡似的,可他愣是沒有一句求人的話……所以,我還是覺得這小子有點兒意思。那下一步,就給嶺西那邊施加一些壓力,讓他們保住這小子縣委書記的位置,然后把這小子晾一段兒時間,看看他的反應。”王庚寅建議道。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