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杜陽古玩市場后,梁棟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轉頭看向正在專注開車的周鵬,開口問道:
“鵬哥,你知道我為啥非得堅持來這杜陽走上這么一趟嗎?”
周鵬雙手緊握方向盤,眼睛直視前方道路,隨口應道:
“我可沒你那么多心眼兒。不過呢,依我看,你八成是在懷疑那張姐家的男人跟盜墓團伙有牽扯吧!”
聽到周鵬的話,梁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然后接著道:
“鵬哥,那你再說說,對于那個七爺,你又是咋個看法呢?”
周鵬瞥了一眼梁棟,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七爺到底有沒有參與盜墓這事兒,我還真不清楚。但我敢斷定這家伙肯定是本地黑惡勢力團伙的頭目!他手下的那幾個打手,不像是社會上那只會好勇斗狠的莽夫!就在他們對我動手的時候,無論是人員的組織站位,還是出手時展現出來的手上功夫,那可都明顯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梁棟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地說道:
“沒錯,杜陽縣的確規模不算大,但它卻有一處獨特之處――此地曾經可是全國聲名遠揚的玉石出產地呢!而且這兒還有著全國最大的玉石批發集散中心。要說在杜陽的玉石行當里,七爺絕對算得上是一號響當當的人物了。就拿咱們之前與他打交道的經歷來說吧,就算這老家伙并非盜墓團伙的正式成員,那肯定也和他們之間存在著難以理清的關系。方才我們走訪了其他幾家古玩店,只要一提及七爺這個人,那些店老板們的反應可真是耐人尋味!有的一看就是七爺手下的人;而有的則顯然是被七爺欺壓過,雖然心中憤恨不已,卻也只是敢怒而不敢。如此看來,這位七爺至少也是一個欺行霸市之徒!”
就在時候,周鵬帶著一絲不解問梁棟:
“你可是堂堂省委常委!這種小事,怎么著也輪不到你來親自過問吧?”
聽到這話,梁棟微微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我這幾天一直都在琢磨一件事。你想想看,堂堂一個縣委書記,怎么會偏偏盯上張姐她男人家里的那塊玉璧呢?而且根據張姐所描述的情況來分析判斷,那位白峽縣的縣委書記應該沒親眼見到過那塊玉璧。即便那塊玉璧價值連城,但作為一個手握重權的縣委書記,真有必要僅僅為了這么一塊兒玉璧,就甘冒如此巨大的風險,甚至不惜動用權力將張姐的男人給抓起來嗎?”
周鵬再次開口問道:
“你覺得那塊玉璧里面藏有什么秘密?”
梁棟沒有回答周鵬的問話,一直目視著前方,明顯是在思考什么東西。
就在這時,汽車駛過一個小村莊。
然而,村口處聚攏在一起的人群卻猶如磁石般吸引住了梁棟的目光。
他微微抬起手,朝著那個方向指了指,周鵬心領神會,立刻將車子開了過去,找個地方停了下來。
隨后,兩人一同走向那群人。
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正手持一個手持式擴音器,高高地站立在一個臨時搭成的小型舞臺上,極為賣力地向下方眾人宣講著一些東西。
梁棟之所以會注意到這群人,是因為現在的農村,如果不是農忙時節,那些青壯人口基本都會出去打工。
如此一來,村子里剩下的,除了老頭老太太,就是那些留守兒童。
今天不是周末,留守兒童也都在鎮上或者縣里的中小學上學,放眼望去,聚集在此處的聽眾基本上都是那些年事已高的老頭老太太們了。
這些老頭老太太,普遍文化程度較低,缺乏防范意識,常常成為各種詐騙行徑的重點侵害對象,可謂是上當受騙的‘重災區’。
梁棟聽了一會兒,已經聽明白了一個大概。
臨時舞臺上那個年輕人正在賣力宣傳的是一款凈水機。
梁棟就問身邊的一個老大爺:
“大爺,你們這是在干嘛呢?”
大爺看了梁棟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投向舞臺,嘴里卻不客氣地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