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戰場上一片混亂之際,契特里和巴特拉茲瞅準時機,率領著他們的騎兵如閃電般從側翼猛沖而入。契特里手中的戰斧猶如雷霆萬鈞的神錘一般,每一次揮動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砸向敵人。那戰斧所過之處,頭骨碎裂,胸甲破裂,鮮血四濺,仿佛下起了一場血雨。烏古斯騎士們見狀,急忙舉起長矛想要擋住契特里的攻勢。然而,契特里卻毫無懼色,他怒吼一聲,聲震四野,手中的戰斧更是如同風車一般瘋狂舞動。只聽“咔嚓”一聲脆響,一名烏古斯騎士的盾牌連同他的手臂一起被戰斧斬斷,血柱如噴泉一般直直地噴出數尺之高,濺得周圍的人滿臉都是鮮血。這一幕實在太過慘烈,令人毛骨悚然,就連烏古斯騎士們也都被嚇得目瞪口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反抗。
而巴特拉茲卻如同鬼魅一般,在陰影中穿梭自如,猶如游刃有余的利刃,身形快如閃電,每一次閃身都如同鬼魅一般,讓人難以捉摸。他的動作迅猛如獵豹,每一次揮刀都帶出一抹彎月般的銀光,準確無誤地刺向敵人的腋下、腰眼和喉嚨等要害部位。只見他身輕如燕,輕盈地躍過一匹已經倒地斃命的戰馬,手中的彎刀順勢一揮,如疾風驟雨般斬開一名騎士的喉骨。剎那間,鮮血像噴泉一樣噴涌而出,濺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猩紅的血跡。然而,巴特拉茲卻始終一不發,他的刀光便是他的語,每一刀都蘊含著無盡的殺意和冷酷。
盧切扎爾如同一道閃電般沖入了混亂的戰場。她身騎一匹烏黑的駿馬,如同黑夜中的幽靈一般,在谷底疾馳而過。與其他士兵不同的是,她并沒有佩戴面具,那張美麗而堅毅的面龐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眾人面前。她手中緊握著一把雪白的長劍,劍身閃爍著寒光,宛如雪夜中的寒星一般耀眼奪目。這把劍在她手中揮舞得猶如行云流水,每一次揮劍都帶著凌厲的氣勢,卻又無聲無息,仿佛盧切扎爾的劍法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只見她的黑馬如鬼魅般在敵陣中穿梭,所到之處,敵軍紛紛倒下。她的每一劍都精準無比,直取敵人的要害,讓人防不勝防。突然,一名敵軍戰士揮舞著長矛,直直地朝盧切扎爾的胸口刺來。然而,盧切扎爾卻如同早有預料一般,輕盈地側身一閃,輕松地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緊接著,盧切扎爾手中的長劍如閃電般自下而上斜斬而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那名敵軍戰士的手臂應聲而斷,斷臂如斷弦的箭一般飛射而出,鮮血如泉涌般噴灑而出,濺落在盧切扎爾的馬鬃上,將那原本烏黑的馬鬃染成了一片猩紅。
盧切扎爾的表情冰冷,目光燃燒著不屈與沉靜。對她而,這不是一場勝負之戰,而是宿命的試煉,是她要從眾神與草原中奪回話語權的一擊。山谷成了她的戰臺,火光、血潮、呼號皆是她的背景。風雪依舊,火焰與箭矢仍未止息。但盧切扎爾已隱約看見戰局的傾斜,看見圖赫里勒的陣線崩裂,看見屬于她的復仇之路,從這血谷中,一寸寸被燒出來。
圖赫里勒騎在高大的戰馬上,披掛銀甲,烈風鼓動他的披風如破帆般獵獵作響。他怒吼著試圖重整隊伍,聲嘶力竭,仿佛可以用怒火挽回潰敗的命運。然而,這聲怒吼早已淹沒在山谷的烈焰與哀嚎之中。
努瑞達的陷阱如一張早已織好的天網,在瞬間收緊,將他驕傲的鐵騎壓成一團混亂的廢鐵。谷口烈焰封死退路,滾滾濃煙吞噬了太陽;箭雨如織,割裂了士兵的隊列與意志。他麾下曾不可一世的騎兵,如今卻在狹窄谷底中如被屠宰的牛羊,哀鳴、翻滾、相互踐踏,成為血與泥的殘渣。烏古斯的威名,在努瑞達這柄無形的智慧之刃下,被徹底劈碎。
正當圖赫里勒勉力維持殘陣之際,忽聽一陣馬蹄聲自山谷側翼破雪而來――巴特拉茲率領的輕騎悄然迂回,從敵后殺出,如幽影突襲,直撲圖赫里勒的親衛隊。彎刀如電,刀光流轉之間已斬落三名親衛的喉頸,鮮血飛灑,在雪地上描繪出死亡的勾邊圖紋。
圖赫里勒暴怒之下,親自揮刀迎戰,刀光如月輪翻飛,氣勢兇猛。他連斬兩名盧切扎爾的騎士,血濺銀甲,虎威猶在。然而,巴特拉茲身形迅捷如風,步伐飄忽如鬼影,一閃之中已避開劈斬,反手一旋,彎刀疾挑,竟將圖赫里勒手中彎刀震飛于空中,刀刃在空中翻轉兩圈,最終“鐺”地一聲插入雪地。
就在這生死一瞬,契特里怒吼著從正面沖來,如猛虎撲鹿,戰斧未至,身軀已似巨山碾壓。他縱馬直撞,撞得圖赫里勒連人帶馬翻滾而下,重重摔在雪地里,盔甲與地面猛烈碰撞,發出沉悶如喪鐘般的轟響。他的半邊頭盔歪斜,嘴角溢血,雪地瞬間被染紅。
契特里的動作迅速而果斷,他甚至沒有給圖赫里勒一點反應的時間。只見他迅速地抽出那根纏著血污的生皮繩,毫不猶豫地將圖赫里勒的雙手緊緊地反綁在背后。圖赫里勒完全沒有預料到契特里會如此迅速地采取行動,他甚至來不及掙扎或反抗。契特里的手法熟練而狠辣,生皮繩緊緊地勒住圖赫里勒的手腕,讓他無法掙脫。
緊接著,契特里毫不留情地一把將圖赫里勒從地上拖起。圖赫里勒的身體在粗糙的地面上被拖拽著,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但契特里卻對他的痛苦視而不見。契特里像對待一件毫無價值的戰利品一樣,將圖赫里勒粗魯地丟在馬后。圖赫里勒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最后,契特里牽著馬,徑直朝著盧切扎爾走去。他的步伐堅定而有力,仿佛在展示他的勝利和對圖赫里勒的輕蔑。
圖赫里勒掙扎著抬起頭,發髻散亂,眼中仍燃著不甘與羞辱。圖赫里勒看見了盧切扎爾,那黑發女王挺立馬前,身披雪白斗篷,長劍尚在滴血,馬鬃已染赤紅。風雪翻涌,戰鼓之聲已成遠去的哀鳴。他的軍隊四散奔逃,親衛無存,山谷化作斷魂之境。圖赫里勒喘息間,終究明白,那象征烏古斯威權的金狼旗幟,已在這一戰中永墜谷底。圖赫里勒終于低下了頭,仿佛這一次,不是向盧切扎爾,而是向命運低首。
盧切扎爾立于低丘之上,黑色駿馬在她身側噴吐著熱氣,蹄下雪地被鮮血染得斑駁猩紅。她的霜白斗篷早已不再潔凈,濺上的血跡凝結成暗紅的冰斑,在風中獵獵翻卷,宛如戰神披掛著死亡與榮耀的紋章。她目光如冰川裂縫般冷冽,緩緩掃向跪伏在雪地上的戰俘――圖赫里勒與他的兩個兒子,年輕的巴伊爾與庫圖茲。三人皆被生皮繩反綁,盔甲破碎,面容狼狽。圖赫里勒的眼神仍像困獸般兇狠掙扎,但昔日的桀驁已在潰敗的陰影下土崩瓦解。他的兒子們低垂著頭,鮮血從額角淌下,已被寒風凍成黑紅的冰紋,仿佛命運烙印。
“圖赫里勒,你輸了。”盧切扎爾的聲音低沉而鋒利,如寒鐵撞擊在雪原的沉寂上,字字鏗鏘,直入骨髓。“你的鐵騎已化為灰燼,你的草原霸業成了塵埃。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圖赫里勒緩緩抬頭,嘴角扯出一抹瀕死的冷笑,眼神雖已黯淡,卻仍殘留著被踐踏的傲氣。他喉頭涌出一聲嘶啞低笑:“保加爾女人,你以為斬盡我族,這片草原就會向你俯首?它會吞噬你,就像吞噬所有妄圖稱王的狂人。”
盧切扎爾神色未動,眉目如霜,唇角卻緩緩揚起一抹森冷的笑意:“草原每年都會長出新的青草,從不因任何一匹狼的死去而停止生長。但你――已無命再看。”她手臂一抬,指尖微微一勾。
契特里應聲而動,戰斧橫空而起,寒光一閃,斧風如雷霆劈裂長空。
“咔嚓”一聲震響,圖赫里勒的頭顱滾落雪中,鮮血噴涌如泉,染紅了他曾俯視萬眾的土地。他的身軀遲滯地前傾跪倒,那雙未及閉合的眼睛,仍瞪視著這片背叛了他的草原,仿佛死也不信王座會就此易主。
圖赫里勒的兩個兒子也被押解到盧切扎爾面前,生得英俊俊朗,尚帶少年之氣,卻早已血跡斑斑、狼狽不堪。就在他們抬起頭的瞬間,正看見父親的頭顱在雪地上滾動,鮮血未止,眼眸尚睜。兩人猛然睜大雙眼,臉上驚恐失措,嘴唇微張,卻尚未來得及發出半聲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