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棠開口,聲音在空曠陰冷的牢房里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不帶一絲溫度,“今日流放,是生是死,全憑你的造化。”
沈一帆的眼珠極其緩慢地轉動了一下,對上她的視線,嘴唇翕動了一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葉卿棠向前逼近半步,身體幾乎要貼上冰冷的木欄。她壓低了聲音,試圖刺破他那層麻木的表象,“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什么?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
這是她此行的唯一目的。
葉卿棠死死地盯著沈一帆的臉,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然而,沈一帆的臉上只有一片麻木的空白。
他定定地看著葉卿棠,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牽扯了一下,形成一個極其怪異、僵硬又空洞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諷,更像是一種徹底的放棄。
他沒有回答。
一個字也沒有。
他只是那樣空洞地看著她,仿佛她說的每一個字,都與他毫無干系。
那雙蒙塵的眼睛里,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死寂和灰燼。
“說話!”
葉卿棠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急迫和寒意,袖中的指尖再次狠狠掐住了那枚袖鏢,冰冷的棱角刺得她掌心發痛。
她需要線索,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沈一帆臉上的那抹怪異弧度消失了。他像是耗盡了最后一點力氣,頭緩緩地垂了下去,目光落在自己骯臟破敗的囚服上,徹底變成了一個泥塑木雕。
任憑葉卿棠如何逼視,如何沉默地施加壓力,他都再無反應,仿佛靈魂已經徹底抽離,只剩下一具在等死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