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棠站在大理寺沉重的大門前,冰冷的石階在陽光下泛著微光,空氣中彌漫著濕漉漉的青草氣息,驅散了地牢里那股腐朽的絕望。
怔神之際,葉卿棠瞧見傅懷硯的身影靜靜佇立在檐下,一身墨色錦袍,襯得身姿挺拔如松,手中執著一把油紙傘,傘沿的水珠滴答落下,在石板路上濺開細小漣漪。
雨已停了,天邊透出一絲薄薄的暖陽。
“葉小姐,”傅懷硯的聲音溫和如風,打破了寺外的寂靜,“此行可有收獲?”他緩步上前。
葉卿棠抬眼,對上他關切的視線,輕輕搖頭,唇角牽起一絲苦澀的弧度,“沈一帆什么都不肯說,只余下一具空殼罷了。”
她的話語帶著疲憊,但語調盡力維持著平靜。
傅懷硯低低一嘆,笑意未減,反而更深了幾分,“他那般心性,早已自囚于心牢,哪會輕易吐露半分?”
他伸出手,虛扶了一下她的手臂,動作輕柔得如同拂過花瓣,“莫要灰心,線索并非只系于一人之口。世間蛛網萬千,總有脈絡可循。”
傅懷硯的聲音像暖茶般熨帖,“不如隨我走一趟?我有一份薄禮想贈予你,權當散散心。”
葉卿棠微怔,眼睫輕顫。
馬車早已備好。
傅懷硯客氣笑笑。
“葉小姐,上車吧。”
馬車碾過雨后微潤的青石板,蹄聲清脆,最終在城西一處臨街的鋪面前緩緩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