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平日里看起來作派松散慵懶,吊兒郎當,可每當帶兵打仗時,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江箐珂始終覺得,比起張氏所生的江昱,江止更適合當江家軍下一代的統率。
就在這時,獨自在旁練習劍法的喜晴突然停下動作,望向遠處。
似乎是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她還揉了幾下眼睛。
江箐珂有所察覺,順著她的視線朝遠處望去,只見一個黑衣男子逆著晨光,正往他們營地跑來。
說是“跑”,腳步踉踉蹌蹌的,跟走差不多。
看得出來是體力耗盡。
“小姐,奴婢怎么瞧著,那人那么像谷豐啊?”
江箐珂瞇著眼又瞧了瞧,人逆著光,這么遠的距離也看不清臉,而光看身材也分不出是誰。
喜晴倒甚是肯定地扔下劍,翻身上馬,脆生生的一聲“駕”,徑直朝著從東而來的那人迎去。
沒多久,便將那黑衣男子用馬給駝了回來。
果然,是谷豐。
一個累得精疲力盡,快要跑斷腿兒的谷豐。
被喜晴扶下馬背,谷豐從懷里掏出用蠟封的竹筒遞給江箐珂。
本來就磕巴,現在說話還上氣不接下氣地的。
“快快快,快帶,帶”
谷豐說話的功夫,江箐珂已經打開竹筒,將里面的調軍詔令展開。
而江止見狀也走了過來。
“帶兵,去去去”
谷豐的話還沒說完,江箐珂與江止兩人對視一眼,轉身揚聲下令。
“皇上有令,趕赴京城護駕!”
谷豐大喘氣地點了下頭,倔強地非要說完最后一個字:“對!”
江箐珂一邊套著盔甲,一邊同喜晴吩咐道:“谷豐定是趕了一夜的路,你留在這里陪他,順便看著那一千南疆叛軍。”
谷豐咽了咽干得很的嗓子,擺手欲要拒絕,“不不不”
喜晴搶話。
“不行,奴婢要跟小姐一起去。”
谷豐道:“對,我我我……”
一雙杏眼登時染了紅意,喜晴聲音哽咽地繼續插話。
“我既是跟小姐一起來的京城,自是要跟小姐一起回西延,小姐去哪兒,奴婢就去哪兒,小姐去打仗,奴婢也要去一起去打仗。”
江箐珂云淡風輕道:“你留在這里,也是跟我一起打仗啊。”
說到此處,她沖著谷豐努了努下巴。
“再說,你看谷豐累的這德性,估計連口水都沒喝呢,你留下照顧他,順便看著那一千南疆叛軍,也是幫我和阿兄了。”
不等喜晴再開口說什么,江箐珂拍了拍她的肩膀,嚴肅道:“這是命令,再不聽話,就是以下犯上,我就罰你在這看叛軍。”
正當喜晴撇著嘴還要說什么,昨夜趕去京城送信的人騎馬趕了回來。
馬蹄未歇,那人便躍下馬背,疾步跑到江止和江箐珂身前。
“京城大門緊閉暫停放行,不僅城外的百姓和商客也不讓進,城里的也不讓出來。”
“根本無法入城去給皇上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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