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女士真的多余,她居然還想要我再給紀云州一次機會,什么機會?譏諷挖苦羞辱我的機會嗎?
算了吧。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什么了,我和梁浩渺只是朋友,要說不清白,他和鄭欣然才是真的。
我也不想繼續慣著他了,違約金,我不怕。
橫豎,我們這一兩天就能離婚了。
風浪在我們之間越發激烈,我的血液也在竄動。
他與我車里車外,明亮與陰暗,空氣無聲卻又喧囂。
直到我以為怒氣會爆炸,風浪終于會砸在我臉上時,紀云州突然啟動了車子,轟鳴聲在安靜的街道隆隆著咆哮,我聽到紀云州丟下的最后一句話:“沈弦月,你這人真的沒有心。”
紀云州的車燈比剛才梁浩渺的車燈消失得還快,不過須臾間,那咆哮著的車子就消失在街道拐角。
車子離去帶起一股風,掠起我的頭發,又像是無形的一巴掌狠狠抽在我臉上。
我原本躁動的血液隨著紀云州車子的離去漸漸平息,又是一陣夜風襲來,我突然覺得好冷,冷到我必須蹲下身,抱緊自己。
一滴淚滾落下來,砸在地面上,接著就是更多。
真奇怪,我以為我麻木了,我以為我不會哭了。
可能是因為紀云州說我沒有心吧。
我沒有心?到底是誰沒有心?
或者,我的心,早就被他傷沒了,傷死了。
風吹了很久,路燈把我的影子拉的很長,形單影只,直到梁浩渺的消息發過來:“沈醫生你到家了吧?祝做個好夢。”
“謝謝,也祝你好夢。”我似乎在這一刻才被拉回神,借助身邊的電線桿慢慢站起身,慢慢的走回景園。
紀云州果然如我所料的不在家,他這會兒應該是去陪小姑娘了。
我慢慢地進了浴室泡了澡,卻在此時接到了劉女士消息:“怎么樣月月,哄好了沒?”
我心底突然一陣煩躁,直接把手機丟到了一邊,后面劉女士又發了兩條消息,都是語音條,我選擇無視。
翌日清晨,我早早起身,想著舅舅的身體,就自己動手做了一點好消化的粥,又給劉女士帶了一份簡單的早餐,就趕著去了醫院。
送粥的時候劉女士問我:“怎么消息都不回,昨晚到底怎么樣?”
“不怎么樣。”我皺了皺眉,“他沒回家。”
“沒回?不可能的啊,他昨晚明明……”劉女士一臉不可思議。
我打斷她,把早餐塞給她:“你快吃吧,我得去查房了。”
說完我就匆匆離開了舅舅的病房。
趕到科室以后,小于立刻湊過來給我遞了個消息:“好消息,沈醫生,那個搞你柜門的家伙被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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