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頓時抖擻了精神湊過去，確實，他親眼看見她的一只手指動了幾下。

再看向病床上的那張臉，郝夢晴的嘴此時微微張著，仔細看能發現她的嘴唇在輕微地顫動。

李局俯下身子貼近她的耳朵，聲音雖小，但他還是聽清了郝夢晴說的是什么。

“真源......真源......”

她喊的是張真源的名字。

李局直起腰，正對上顧煜陽期盼的一雙眸子：“師父，夢晴說了什么？”

李局如實說道：“她喊的是一個人的名字。”

顧煜陽眼前一亮，也伸著耳朵去聽。

他同樣也聽清了郝夢晴說的話，只不過，她嘴里的這個人，自己從未聽說過。

不是之前送她花的小朱，也不是警局的任何一個人。

回想李局剛才的神情，顧煜陽覺得師父肯定知道這個人是誰。

可還沒等他開口詢問，轉身才發現李局早就走出了病房。

李局怎么也沒想到郝夢晴有意識之后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張真源的名字。

不過，不管說的是什么，只要她現在有意識了，那這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李局想著，去樓下食堂的步子都輕快了不少。

郝夢晴確實恢復了些意識，可眼睛卻一直沒睜開，只要開口，嘴里翻來覆去念叨的就只有那兩個字。

一直到晚上，不管李局和顧煜陽怎么和她搭話，郝夢晴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李局沒轍了，最后還是給張真源打了通電話。

很快，張真源風塵仆仆趕了過來。

他進到病房看見郝夢晴那一刻還被嚇了一跳，李局說她都快住了一個月的院了，怎么看上去還是這么憔悴？

張真源覺得，他沒身臨其境經歷過和罪犯的拼生拼死，光憑李局電話里的一番說辭，確實很難真正體會到郝夢晴當時究竟傷得多重。

李局：“真源，這么晚了還麻煩你跑過來一趟。”

他本不想叨擾張真源的，年前聚餐那次，郝夢晴難得主動提出要跟自己一起，她對張真源表示得已經很明確了，可張真源的態度也很明確，李局能看出來，他并不喜歡郝夢晴。

感情是兩情相悅的事情，即使身為她的養父，可單方面允許郝夢晴對他有情還不夠，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可如今形勢不同，郝夢晴光是喊著張真源的名字，卻還沒完全蘇醒，李局也是不想親眼看見她變成植物人才出此下策。

聽著師父招呼進來的人，顧煜陽也明白過來，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男人，正是郝夢晴昏迷時還心心念念的人。

張真源：“沒關系的李叔叔，即便這里不需要我，夢晴姐遭遇了這種事，我也該過來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