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領導徑直帶她走到辦公樓,從柜子里抽出一個文件袋,轉身遞給黎洛嶼說:“你看看。′蘭~蘭~文¨穴¢?庚¨辛,嶵′快′”
黎洛嶼雙手接過來,低頭一看,是一本封皮磨損的筆記本,封面上,赫然寫著“洛傾顏”三個字。
這兩個字字跡娟秀卻透著股韌勁,和她在杭市找到的那個舊箱子里的手稿字跡一模一樣。她猛地抬頭,眼里滿是錯愕:“?這……這是?”
老領導揮手示意黎洛嶼坐在對面的藤椅上,自己則拉過另一把椅子坐下,指尖輕輕摩挲著扶手的木紋,像是在梳理過往的記憶。
沉默了片刻,連室內的空氣都染上幾分沉靜后,他才緩緩開口:“說起來,洛傾顏,應該是你的姑姥姥。你母親的父親,也就是你外公,是阿顏的親哥哥,而我,是你的姑老爺。”
“啊?”黎洛嶼懵了:“∑(っ°Д°;)っ!!!”
老領導被黎洛嶼震驚的小模樣逗笑了,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以姑老爺的身份溫和開口:“當年阿顏留學回來后,就一直留在軍部搞科研,她參與了導彈制導系統、坦克裝甲材料還有戰斗機等多項研究,每一項都做得頂尖。/天¨禧`暁+說
......
而你手中那份‘驚蟄’(激光武器)的圖稿就是她熬了三年之久,一點點算出來、畫出來的。”
老領導頓了頓,盡量讓自己保持平和:“那時候境外勢力已經開始盯著咱們的軍工技術,阿顏應該是預感到自己被盯上了,怕圖稿落入敵人手里,連夜把底稿抄了一份,托可靠的人送到了你外公手里。可就算這樣,她還是沒躲過,遭了暗算,死在了......死在了戈壁灘。”
這是她第二次聽到洛傾顏的故事,第一次是爺爺講的,話里話外滿是惋惜,惋惜她年紀輕輕就把性命留在了戈壁灘,也惋惜國家失去了位軍工奇才。
第二次是現在,坐在她對面的親姑老爺,一點點把姑姥姥的過往鋪開,從留學歸國的熱血,到埋首科研的專注,再到戈壁灘的悲壯,每一個字都帶著溫度,也帶著沉甸甸的痛。
杭市西湖地下的那個箱子,如今還在她的空間內躺著呢。里邊的圖稿她通過精神力探查了,除了“驚蟄”激光武器的完整底稿,還有好幾本標注著“未完成”的筆記本,里面畫滿了奇思妙想:有能適應極端天氣的單兵作戰服設計,有可折疊的便攜式防空導彈草圖,甚至還有一頁寫著“用古籍天文術優化衛星導航”的構想,字跡和她手里這本一模一樣,連標注細節的習慣都如出一轍。-d_q~s?x.s`.`c`o!m!
能看得出,她家這位姑姥姥也是位軍工界的全才。
如今她拿著這本筆記,只覺心底沉甸甸的,難受的緊。
故事講完,老領導的眼神漸漸放空,像是透過黎洛嶼飄回幾十年前的風沙里,他嘴唇蠕動著,聲音輕得像風,仔細聽才能辨出是“阿顏”、“回來”之類的字眼,眼底的痛苦與思念,在安靜的室內一點點漫開來。
黎洛嶼坐在對面,沒敢出聲打擾,只是靜靜看著姑姥爺鬢角的白發,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也是為姑姥姥、為夏國操碎心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