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領導拉著黎洛嶼一路疾行,身后的警衛員都快跟不上了,不消半個小時,黑色越野車便駛進城西一處隱在山林間的莊園。
剛一下車,黎洛嶼才發現這個地方有些熟悉,跟隨著老領導的腳步,一路經過多道荷槍實彈的崗哨、刷著隱蔽涂層的安檢門,終于到了這處莊園的核心院落。
原來真的是“那位”的療養所。
黎洛嶼心下了然,有一絲期待。
便也不再釋放精神力探查了,免得驚擾了隱形大佬,規規矩矩的隨著老領導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內室走去。
內室內。
“那位”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如紙,呼吸淺得幾乎看不見胸口起伏,手背上的輸液管里,藥液正緩緩滴落。
裴爺爺捏著銀針的動作又慢又穩,眉頭緊蹙,指腹反復摩挲著針身,似在感受氣流與穴位的呼應。
身邊幾位穿著白大褂的西醫專家圍攏在“那位”床前,眼睛緊緊盯著裴老手上的銀針一眨不眨,眾人不自覺屏住呼吸,連監測儀的滴答聲都顯得格外清晰。
角落里兩人捧著病歷本,指尖劃過密密麻麻的檢測數據,低聲說著什么。
“肝腎功能指標還在降,這幾年腎臟濾過率本就逐年減退,加上長期受高血壓影響,血管彈性差,這次突發心衰后,臟器供血又跟不上,指標跌得比預期還快……“
“是啊,他還有慢性支氣管炎的老毛病,這兩天臥床后呼吸都淺了,稍動一下就氣短。”
“現在肺部也已經感染了,唉......。”
黎洛嶼跟著老領導進來后,便跟他一起悄悄站定在不遠處的屏風旁,目光落在裴爺爺施針的手。
這還是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到傳說的‘那位’,壓下心頭的波瀾,剛才那兩人的對話她也聽了個大概,便悄悄釋放一絲精神力,順著‘病人’的經脈游走在他的身體各處。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五臟六腑幾乎都透著常年透支的衰敗感。
心脈像被揉皺的舊綢帶,搏動時帶著細微的滯澀,顯然是常年熬夜熬出的硬傷。腎部的氣血流轉得慢如老鐘,濾過功能幾乎快要停歇了。每一次呼吸肺腑都帶著輕頓的滯悶,連脾胃都虛弱得厲害,胃壁上還留著常年不按時吃飯的淺表性損傷。
經脈里更是像積了灰的老管道,本該通暢流轉的氣血處處卡頓。有的地方細得只剩一絲縫隙,氣血擠過去時慢得幾乎要停滯;有的地方還凝著小塊淤堵,是常年久坐不動、加上精神時刻緊繃憋出來的“疙瘩”。
最明顯的是督脈,從頸后到腰腹那段,經脈壁摸起來都有些發脆,稍微用力探查都能感覺到細微的震顫。顯然是常年伏案留下的舊傷。
黎洛嶼越探心越沉,這哪是簡單的“身體不好”,分明是幾十年連軸轉的操勞,把本該支撐身體的“底子”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