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一天,武愛軍這回吃飯就大口了很多,沒了斯文的形象。
這幾天在刑偵口,大家都是這么吃飯,武愛軍一問才知道,忙起來壓根顧不上吃飯,所以才會養成狼吞虎咽的習慣,一有空得抓緊時間填把一口,還不知道下次啥時候才有空閑。
鹿嵐是知道這種作風的,別說刑偵口,早年行軍的時候,很多人也是這樣,沒有什么形象,也就現在日子好了,大家才講究起來。
等武愛軍吃完,鹿嵐才在一旁跟兒子聊起了天:“我聽說你在市局出名了?”
“媽,您都知道了?”武愛軍撓撓頭,一時不知道從哪開口。
“你們局長給我打電話了,一再保證沒有把你調過去。”鹿嵐笑道。
“還沒調動呢,我現在還是刑偵口的編外人員。”武愛軍偷瞄了親媽一眼,打算看碟下菜,視具體情況判斷到底跟不跟親媽說這里面的事情。
“嗯,一個編外人員能讓刑偵口的負責人張口要人,你做的不錯。”鹿嵐夸獎道。
“嘿嘿,這么說您同意我去刑偵口了?”武愛軍驚喜的問道。
“我啥時候不同意過?不是一直說讓你通過自己努力去調動嗎?”鹿嵐一點都沒生氣,身為母親,哪有不盼著兒子成材的?但在這種小事上不能開這個口,不光是影響不好,還容易給孩子養成遇事先找關系的習慣。
一旦養成這種習慣,那這孩子基本上就算廢了,以后成就高不到哪兒去。
“其實……也不完全是靠自己努力。”武愛軍再次撓撓頭,瞄了一眼親媽,見她沒有生氣,才接著說道:“我找朋友幫著給張科帶了句話。”
“只要不違反紀律,我是都支持你的。”鹿嵐依舊是笑,她看的比兒子更遠,到了這個位置,往下看全是人頭,往上看,就那么幾撮人罷了。
“嘿嘿,謝謝媽!既然局長都給您打電話了,那這事成了!”看到親媽的態度,武愛軍終于放下心來,激動著揮舞幾下拳頭。
今天臨走的時候,張新平可是拍著自己肩膀說過的,今兒就跟上面匯報自己調動的事情。
“嗯,我同意了。”鹿嵐笑容更盛,今天接到的電話不僅僅是報喜,還有武愛軍調動事宜的通氣。
跟鹿嵐通氣的不僅是武愛軍單位的局長,還有葉志娟。
所以,鹿嵐從一開始就知道怎么回事,但兒子沒出賣唐植桐,她也沒追問,兒子還不能有點自己的交際圈、小秘密了?
最讓鹿嵐欣慰的是,兒子已經開始學著如何整合關系了……
唐植桐這邊就沒有武愛軍那么累,除了投遞、薅魚,還兼顧游山玩水。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武漢最著名的恐怕不是長江大橋,而是黃鶴樓。
說黃鶴樓是歷史名跡一點都不為過。
55年之前,黃鶴樓是站在長江岸邊的。
來一趟武漢,怎么能不去黃鶴樓憑吊一下呢?
不過眼下只有黃鶴樓故址了,連個遺址都算不上。
因為在1955年修建長江大橋的時候,黃鶴樓就被拆除成了遺址。
在1957年的時候,遺址也被大橋橋頭占用,所以只有“故址”。
故址就在武漢長江大橋橋頭,刻在了長江大橋建成紀念碑的下方。
字不大,不仔細看很容易被忽略。
黃鶴樓被拆除后,不少人一直希望能夠重建,各種會開了無數次,建筑設計圖也出了不少。
鐵道部增撥80萬元重建黃鶴樓,大橋工程局撥來的16萬元修復漢陽晴川閣,wh市人委會同意撥給的20萬元用作恢復已拆遷的古跡(涌月臺、古碑廊、抱膝亭、禹碑亭等)和綠化蛇山的經費。
新址在蛇山,58年的時候,武漢跟市四建簽了合同,給了30萬首付款,著實打算重建來著。
但眾所周知,58年大辦鋼鐵,還有諸多獻禮工程,無論是人力還是物料,一下子捉襟見肘起來。
這事一耽擱就又是一年。
59年初曾舊事重提,但那個節骨眼都截船了,后續誰都沒顧上,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一放,就是二十年,直到80年代才建成。
這次,唐植桐沒有拍照留念,樓都沒了,還拍啥?
唐植桐過來無非是瞻仰一下,同時也是放松放松。
這幾天上午投遞,下午忙的跟儲備堅果過冬的小松鼠一樣。
小松鼠會忘記自己的儲備糧放在哪,運氣不好還會有喪良心的用石頭跟它換堅果,這找誰說理去?
喪良心的一年碰不上幾回,但同類相爭每年都能碰到。
唐植桐也不例外,今兒也碰到了同類相爭,準確的說叫搶劫。
這話還得從坐船上無聊說起。
唐植桐后面買了魚竿、魚線,坐在船頭一邊薅,一邊釣,權當給自己找點樂子。
偶爾運氣好,釣上魚來自然不能在漁家眼皮子底下收進空間,只能拎著去橋頭去取車。
江西跟江東差不多,釣魚的人不少,買魚的人也多。
唐植桐賣不賣,全看釣上來的是什么魚,鰣魚、刀魚和河豚是不賣的,其他的賣。
可能這一幕被有心人看到了。
今兒釣到了兩條鰣魚,唐植桐打算帶回家讓家人嘗嘗。
哪怕是有掛,鰣魚、刀魚也不是說來就來,因為這兩種魚都是洄游性魚,每年春季才會往上游,去產卵。
眼下還沒有到大規模溯河而上的時節,所以顯得尤為珍貴。
唐植桐從船上下來,去岸邊取自行車的時候,被劫道了……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