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磁鐵是什么樣子呢?
萬向紅帶了一塊,唐植桐看到后感到了撲面而來的歷史厚重感。
這種磁鐵常見于話匣子的喇叭上,每當喇叭壞了,小朋友就如獲至寶,拿著吸鐵釘是基操,也有些孩子拿著去河沙里吸些鐵屑,然后隔著書本吸著鐵屑走,往往能震驚一眾小伙伴。
如果不小心摔成兩半,也不需要擔心,兩半有兩半的玩法,兩塊磁鐵對著放,推動其中一半,另一半會受磁力影響往前走。
“我聽小萬說你有婦聯開的協助函?能讓我看看嗎?”借實驗室,尤其還涉及到貴重的實驗器材,蔡承均不敢獨專,非常慎重。
“當然可以。”唐植桐將磁鐵還給萬向紅,從包里掏出了協助函,得虧呂麗嫻寄回來的及時,否則今兒白跑了。
蔡承均接過協助函,看的很仔細,在確認這封協助函千真萬確后,又遞給唐植桐:“唐同志,這事我做不了主。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帶你去找一趟系主任,看系主任怎么說。”
“行,那麻煩蔡老師了。”唐植桐點頭應下,在鋼鐵學院的地盤上,一副人家怎么說咱就怎么辦的樣子。
在蔡承均的帶領下,唐植桐見到了他們的系主任,幾人又不免一番寒暄。
系主任姓任,單名一個亮字,中年,戴眼鏡,漏在外面的襯衣領子竟然是格子的,一眼看上去就是個理科生出身。
任亮在看了協助函后,沒說行,也沒說不行,而是跟唐植桐打聽起了需求。
專業的就是專業的,幾句話下來,問的唐植桐差點漏了馬腳,得虧是自己實操的項目,實實在在的需求擺在明面上。
“恕我直,以現有的單相交流電機,很難達到你要求的轉速。但能通過增加扇葉的面積來提高通風量。”聽完唐植桐的描述,任亮轉載專業角度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任主任,這事我還是想試試。”唐植桐當然明白能通過增大風扇來實現,自己做保溫箱是真,但目的是做超磁啊,不上手壓根就沒機會。
“這樣啊……”任亮摩挲著下巴,思考了一下,說道:“實驗室的設備是貴重財產,我們每次試驗也都要有好幾個人看護著。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提供一下尺寸、磁力等數據,我們負責按照你的要求定做。”
“任主任,試驗的材料費用、設備的折舊費用,我們都可以承擔,但我要從配料開始,到生產定型結束全程監督。而且這件事我不希望成為咱們鋼鐵學院的一次教學,在場的人越少越好。”唐植桐肯定是不同意的。
這年頭試驗機會很珍貴,無論是鋼鐵學院亦或是郵電學院、醫學院都盡可能的讓自己的學生做接觸,哪怕只是圍觀也行。
如果自己答應了,眾目睽睽之下,還怎么找機會作弊?
難道隔空給往爐里換材料?配料的每一步都是有記錄的,到時候追查起來說不清楚。
更何況,唐植桐想做電吹風,但也沒想著將配方瞞著,給國家就當做貢獻了。
“這個……”任亮被唐植桐的話噎了一下,若不是有婦聯的協助函和唐植桐被接見的名頭在這,他能開口趕人走。
“任主任,幫幫忙,我們這也是謹慎、重視,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環節的嚴謹科研態度。”見任亮猶豫,唐植桐只能再度加碼,找一個能讓理科生接受的理由。
“這樣的態度是值得肯定的,不過這兩天校領導不在家,這樣吧,等領導回來,我去請示請示,有消息及時告訴你。”任亮最終還是沒有留下肯定的話頭。
“好嘞,謝謝任主任,讓您費心了。”說不失望是假的,但唐植桐依舊照例做了感謝,甭管成不成,基本的涵養還是要有的。
從系主任辦公室出來,蔡承均態度就不如剛才熱情了,送唐植桐到樓下,借口還有事就回去了。
萬向紅鬧了個不自在,待蔡承均走后,一個勁的跟唐植桐道歉。
“向紅,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唐突了。好事多磨嘛,也許這事后面還有轉機呢,現在下結論還太早。”唐植桐反過頭來安慰萬向紅。
“那……等有信了我告訴你。”萬向紅在校門口站停,把風吹過臉頰的頭發捋到腦后,她心里有譜,覺得這事大概率是不行了,因為系主任最后連聯系方式都沒留。
“行。無論最終結果如何,你都不要有心理負擔。如果老師問起來,你就把事情往我身上推,說實在耐不住我央求。”唐植桐已經做好了這事成不了的準備,生怕這事影響了萬向紅。
“不用,這事對我沒啥影響。”萬向紅展顏一笑,就算有影響也是自己的選擇,往恩人身上推算怎么回事?
兩人肩并肩往校門口走的時候,有個青年急匆匆的從背后小跑著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向紅,向紅!”
唐植桐聽到動靜,停了腳步,往后一瞅,長臉、小眼,卻能臉生橫肉,眉毛更是近乎于無,個頭也只有一米六冒頭,整體上給人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岳惜金同學,請喊我全名。”萬向紅漲紅了臉,板著臉說完,還不忘看了唐植桐一眼。
唐植桐不知道這妹妹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生氣,所以只是點了點頭,沒吭聲,更沒有走開。
唐植桐打算再看看,若是發現他倆你情我愿,再走也不遲,若是發現這名岳惜金同學死皮賴臉糾纏嘛,自己不介意刺撓刺撓他。
“你!你讓我幫你問實驗室就是為了他?!他一個有婦之夫,你還這么倒貼上去!你太讓我失望了!”岳惜金明顯認出了唐植桐,上來就一番痛心疾首的模樣。
“請你自重,我怎么樣跟你沒有任何關系!”萬向紅用手指著岳惜金,氣的手指頭都在抖。
唐植桐暗自搖頭,這妹妹語殺傷力有待提高啊!
“向紅,實驗室是這位同學給搭的線?”唐植桐將自行車一立,自己往萬向紅身前一站,萬一岳惜金惱羞成怒干點啥,自己也能防一手。
“不是,是我跟蔡老師說的。”萬向紅連忙搖頭否認。
“咦,你咋能這樣說勒?蔡承均是俺表哥,是俺開口后,他才說中滴。”一看萬向紅否認,岳惜金情急之下,連家鄉話都飆了出來。
“你們是什么關系?”唐植桐沒有搭理岳惜金,而是繼續問道萬向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