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在賭坊坐定,靠山王羅素匆匆趕來。
一見洛珩,羅素臉上擠出恭敬的笑:“洛世子,犬子無狀,手下人不開眼,沖撞了您,老夫代他們賠個不是!您大人大量,何必跟這點小產業置氣?”
洛珩眼皮都懶得抬:“小產業?王爺好大的口氣。不過,我今天心情不好,不全是這破賭坊的事。”
羅素心里咯噔一下,臉上笑容更小心:“世子這話……何意?”
“廟會上,”洛珩聲音冷下來,“你兒子羅海,派人想動我的人。”
羅素猛地轉頭,眼神刀子一樣剮向縮在后面的羅海:“有這事?!”
羅海被父親瞪得頭皮發麻,嘴唇囁嚅半天,才不甘不愿地點了下頭。
羅素心里那個恨!
這蠢貨,惹誰不好惹這煞星!
他強壓怒火,轉向洛珩:“世子,此事是犬子昏了頭!您想如何處置?老夫絕無二話!”
洛珩終于抬眼,目光像淬了冰的釘子,直直釘在羅海那張自以為俊俏的臉上。
弄死他?
念頭閃過,洛珩壓下心頭戾氣。
大局未定,這廢物還不能動,以免逼得這老賊狗急跳墻!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羅海面前。
羅海被他氣勢所懾,下意識想后退。
“啪——!”
一聲脆響,驚得整個賭坊落針可聞!
洛珩的巴掌又狠又快,結結實實扇在羅海左臉上!
羅海被打得腦袋猛地一偏,白凈的臉頰瞬間浮起清晰的五指印,火辣辣的疼直沖腦門。
他捂著臉,眼睛瞪得滾圓,滿是不可置信:“你…你敢打我?!”
“啪——!”
反手又是一記更狠的耳光,抽在右臉!
羅海被打得踉蹌兩步,嘴角滲出血絲,兩邊臉頰肉眼可見地紅腫起來。
他捂著臉,看著洛珩冰冷無波的眼睛,剩下的話全卡在喉嚨里,只剩下屈辱和恐懼,再不敢吭一聲。
羅素在一旁看著兒子挨打,心尖像被針扎了一下,疼得抽抽。
可賭坊捏在洛珩手里,那地下的東西要是被翻出來……他只能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硬是一聲沒吭。
洛珩甩了甩手,像拂去什么臟東西,聲音冷硬:“聽著,第一件事,你羅家跟秦月柔那樁狗屁婚約,立刻作廢。婚契,拿來。”
“什么?!”羅海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抬起頭,也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了,“憑什么?!那是……”
“閉嘴!”
羅素厲聲打斷,眼神兇狠地瞪了兒子一眼。
他深吸一口氣,轉頭對著洛珩時,臉上又擠出了那副謙恭的表情:“世子息怒,犬子糊涂!婚約…本就是當初權宜之計,作廢!作廢!”
他立刻朝身后管家吼道:“愣著干什么?去府里!把秦家那紙婚契拿來!快!”
管家連滾爬爬地跑了出去。
洛珩的目光重新落回羅素臉上,帶著審視和不容置疑:“第二件。聽說王爺手里,有一株兩百年的血玉參王?”
羅素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人剜掉一塊肉!
那參王是他花了大代價弄來續命延壽的寶貝,藏在府里最隱秘的地方!洛珩怎么知道的?!
“世子…這…”羅素臉上肌肉抽搐,試圖掙扎,“那參王…老夫也是機緣巧合才得了一株,實在…”
洛珩打斷他,語氣平淡卻帶著巨大的壓迫,“王爺是不想談了?”
羅素臉色瞬間煞白,額頭滲出冷汗,掙扎了幾息,最終還是頹然垮下肩膀,咬著牙對另一個心腹吩咐:“去…回府…把那株血玉參王…取來。”
看著心腹也匆匆離去,羅素感覺心都在滴血。
“第三件,”洛珩的聲音再次響起,“這賭坊,臟了我的眼,也臟了我的手。王爺想拿回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