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裴司堰很晚才回來,竇文漪命人把燉好的雞湯端了上來,裴司堰嘗了幾口,連連點頭,只覺得味道比平日的更好,“味道鮮美,好喝,不像御廚們熬的?”
竇文漪笑了笑,“嗯,梧桐苑小廚房做的,放了新鮮的蘑菇。”
裴司堰又喝了一口,“你這里的東西確實好吃。”
說著,他似想到了什么,眉頭微擰。
“怎么了?”
裴司堰臉色染上一抹憂慮,“外祖母的病情驟然加重,恐怕時日不多,明日你隨我一同去見見她老人家可好?”
“好。”竇文漪點了點頭,溫老太夫人是溫皇后的母親,也是裴司堰現在最敬重的人之一,她自然要隨他去探望。
只是,溫靜初還被關在翠峰庵受罰,這種情況之下,她一定會被接回來盡孝。
不是她陰謀論,她內心深處竟無端地把這兩件事聯系起來……希望是她想多了。
翌日,天剛蒙蒙亮,裴司堰就起床去上早朝。
竇文漪多睡了一會也跟著起來,用過早膳過后,她帶了兩瓶自己煉制的丹藥,又命人從庫房里挑選了三百年的野山參,還有些名貴的藥材、補品等作為賀禮。
巳時三刻,早朝已結束。
竇文漪準備妥當出來,馬車早已等在了東宮的大門,她登上馬車,裴司堰端坐車廂里面,手中拿著一份奏折,眉骨壓得很低,他飛快地掃了兩眼,就把奏折合上,隨意地丟在一旁。
看樣子又是朝堂上的糟心事。
裴司堰指了指擺在棋桌上的玉瓷盤,上面擺著各式的果脯和桂花酥,“嘗嘗?”
她拿起一塊桂花酥,放在嘴里品嘗了一口,“好吃,狀元閣的?”
裴司堰臉色的陰沉終于消散,笑了起來,“你這嘴,還挺會吃!”
“這桂酥花甜而不膩,入口即化,唯有狀元閣的最是細膩好吃。”
記憶中的味道在刺激著味蕾,她忽地想起一件事來,“當初,我去參加司藥考試的時候,你為何會給我桂花酥啊?”
那時候的裴司堰根本不了解她,如何得知她的喜好呢?
裴司堰眼底難掩窘迫,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回道,“你不是快暈倒了嗎?那桂花酥原本是給裴漱月準備的。”
他總不能告訴她,從他們第一次在章家見面過后,他就派人去仔細調查了她的所有信息吧。
他頓了頓,又道,“竇仲淵的奏折交了上來,不過,全是狗屁不通的廢話……”
竇文漪心中冷笑,“不用理他,他們只會貪得無厭。你方才就是因為他生氣?”
裴司堰本想否認,旋即又點了點頭,這幫大臣,吃飽了撐得慌,他還未登基,已經有人勸諫要他廣納后宮!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不到半個時辰,馬車停在了溫國公府。
溫國公和范夫人等人已等在了大門口,他們和溫家眾人寒暄了幾句,被引著往里走。
裴司堰見溫家幾房的人都在,面色微冷,“你們都來接我,誰在老太太跟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