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照進。~比!奇′中^文+網`?更!新,最*全¢
蔚汐是被陣陣頭痛給喚醒的。
她艱難地睜開眼,意識像沉船緩慢浮出水面,帶著宿醉的酸澀和茫然。
“汐姐,你醒啦?”祁晚忙湊上前,眼睛里盛滿了未散的擔憂,“感覺怎么樣?頭疼嗎?”
“還好……就是有點暈。”蔚汐的喉嚨干澀沙啞,“昨天麻煩你了,晚晚。”
祁晚連忙倒了杯溫水給她,心有余悸地開口說:“昨天半夜前臺打電話給我,說你渾身濕透,讓我幫著來換下衣服,我看你昏睡過去,真的嚇壞了。”
溫水滑過喉嚨,那股不適感稍稍緩解了些。
昨天破碎的畫面倏地撞進蔚汐的腦海。
傾盆的冷雨,刺眼的車燈。
還有……
“昨晚,”蔚汐放下杯子,手指無意識揪緊了被單邊緣,“昨晚是誰……送我回來的?”
祁晚搖搖頭,眼睛里滿是真切的茫然,“不知道,應該是司機吧?前臺那個妹妹沒說,我們當時只顧著給你換衣服了,怕你著涼發燒。”
司機?
蔚汐心底閃過一個模糊的,近乎荒唐的猜測。
“周書記昨天過來了嗎?”
問完,她自己都覺得這念頭荒謬得離譜。+微^趣+小~說-?最`新-章+節*更/新*快*
“周書記?”祁晚一愣,隨即搖頭,“沒有呀,他不是早就回省城了嗎?你忘啦?”
蔚汐抬起眼,聲音里藏著不易察覺的緊繃,“今天沒有臨時檢查嗎?”
她的表情看起來實在是嚴肅又認真。
祁晚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嚇得立馬掏出手機,看群里的工作通知。
“沒有啊,你嚇死我了姐姐!”
“我就說不可能這么離譜的,我們今天都要回單位了還檢查個什么呀。”
祁晚癱坐在地毯上,抬手擦擦額頭上并沒有的冷汗。
“哦…對。”蔚汐也無聲地吐出一口氣,緊繃的肩線微微塌陷。
周聿深那樣高高在上、一絲不茍的大人物。
怎么可能會莫名空降青林,還出現在那個鬼賓館?
況且,這兒也沒有什么工作,需要他深夜冒雨趕來。
是夢。
只能是夢。
她試圖說服自己,那個在暴雨中撐傘,沉默替她擋去傾盆雨水的男人。
只是一場狼狽的醉酒,一個混亂的錯覺罷了。
“汐姐。”祁晚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聲音帶著濃濃的擔憂,“你昨天到底怎么了?怎么那么狼狽的回來,是出什么事了嗎?”
蔚汐對上祁晚關心的目光,露出一絲極其疲憊,近乎虛無的笑意。!g+u+g+e\y/u_e!d?u·.?c.o?m·
她的聲音很輕:“沒什么大事。就是……”
“分了個手,順便抓了個奸。”
空氣仿佛凝固了。
祁晚那雙總是含笑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里瞬間燃起兩簇憤怒的火苗,差點就要破口大罵問候沈淮他祖宗十八代!
下一秒,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祁晚看著蔚汐蒼白脆弱的臉,眼底只剩下心疼。
她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咬牙切齒地說:“腦子全長在下半身的王八蛋。”
“晚上做夢我就去告訴賽博判官,讓它把渣男當作垃圾處理了扔外太空變成土星種地的肥料,絕不礙你眼!”
蔚汐混亂的思緒因為祁晚這番話而變得輕松不少。
她剛想開口,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
是陸處長的電話。
“蔚汐?祁晚是不是在你那兒?收拾一下,半小時后集合回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