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雪松香味撲面而來,夾雜著一絲極淡的煙草味和雨水的濕潤氣息,讓她瞬間怔在原地。+小~說^宅!+首`發!
蔚汐慌忙后退半步,抬起頭。
周聿深就站在她面前,不到一臂的距離。
他似乎是正要往另一邊去,兩人的路徑就這樣不期而遇。
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凝滯。
周圍的嘈雜聲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蔚汐的心臟停跳一拍,又瘋狂地鼓動起來。
周聿深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那個冷靜威嚴的領導者。
“抱歉。”他開口,聲音里帶著幾分刻意的疏離。
蔚汐的喉嚨有些干澀,指甲陷進掌心,才勉強讓自己的聲音不至于發抖:“沒關系,周書記。”
她側身讓開道路。
周聿深的目光在她微微蒼白的臉上停留了半秒。
那眼神深得讓她幾乎要溺斃其中,卻又什么情緒都抓不住。
他微微頷首,不再多,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防汛指揮部的負責人正在等待,周聿深面無表情地繼續著剛才的工作談話。
蔚汐站在原地,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淡淡煙味。
印象中。
他好像從未在她面前抽過煙。
大概是這段時間,周先生過得也不太好……
蔚汐端著空水杯的手指有些發緊。
周圍人聲重新涌入耳朵,伴隨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如?文`網_-更?新·最,快¢
她低著頭,快步走向飲水機,接熱水時,微微的顫抖讓水濺出來幾滴,落在手背上。
回到座位,會議再次開始。
整個后半程,蔚汐的注意力再也無法集中。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主位上那個人的存在,即使不再看他。
他做到了她要求的一切。
冷靜、克制、不打擾。
那種比陌生人還要疏離的禮貌,最終都變成了兩個人酸澀而心痛的偽裝。
會議終于結束,領導率先離場。
周聿深看似如常地走著,聽梁序匯報行程安排。
心里想的卻只有她。
他看見她了。
她瘦了,臉色那么差。
周聿深幾乎要控制不住上前,想問她這幾天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好好吃飯,還難不難過。
但最終也只是化為了一語雙關的抱歉。
抱歉,小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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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斷斷續續又持續了兩天,終于有了減弱的趨勢。
督導組對幾個環保工程的調查進入了攻堅階段,已經初步鎖定當年海東灣事件和如今的海創環保集團脫不了干系。
蔚汐更是幾乎住在了臨時辦公室,守著一堆文件核查問題,睡眠嚴重不足,眼底泛著淡淡的青黑。
海創環保……
為什么總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但是蔚汐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或者見過。·8*1*y.u.e`s+h~u¢.\c?o,m-
直到深夜快零點,她才和組員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休息的酒店。
小組剛結束一場長達數小時的案情分析會。
連日的高壓工作讓每個人都繃緊了一根弦,臉上寫滿了倦怠。
“小蔚,明天你跑一趟監測站,取份資料,我總覺得有些地方對不上。”鄭處長眉心緊蹙,在走廊低聲安排道。
“好的處長,但可能要安排個司機送我。”蔚汐想到了青林縣那邊的暴雨,“監測站那邊比較偏遠,時常沒有信號。”
話剛說完,迎面就撞見了深夜打掃衛生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