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端點頭。
瞧著村里人一個個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盧圣玲只覺心里委屈得不行。
要擱以前的性子,哪里在乎旁人的閑碎語,自己開心就行。
張懷端心疼妻子,默默握住她冰涼的小手,“都是一個村的人,大家伙更要團結一致,互幫互助,將心思放在正事上,別人云亦云,聽風就是雨。”
狗子娘尷尬笑了下,“既然是誤會,那就……散了吧。”
說完,轉身遣散身后吃瓜的老姐妹。
二虎娘和曹月娥一看人都要走了,生怕盧圣玲耍賴不賠她家菜地,扯著嗓子喊:
“盧圣玲,旁的事兒咱不管,你就說我家這塊菜地,怎么賠嘞?”
“呢,給你十塊。”盧圣玲將揣在口袋里的十塊掏出來,往二虎娘手里一塞。
二虎娘眼睛一亮,還是第一次看到十塊錢的整票,以前都是零碎的,哪里見過這么大票子,眼睛亮了,激動地拿著錢,照著陽光看了半會。
“二虎啊,這是真錢吧?娘不大認得哇。”
二虎娘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婦女,也就認識0到10的數字,還是年輕時候她老頭教了幾天才會的。
結婚后也沒當家的機會,幾乎接觸不到錢,就算手里有點,也是幾分幾毛的,哪里見過十塊這么大的。
二虎娘手里的錢還沒看夠,就被曹月娥慫恿著搶了過去,揣自己口袋了。
“十塊,打發叫花子呢,至少五十……”
曹月娥用胳膊肘戳了下二虎子,二虎子愣了下,反應過來,改口道,“一百,今個兒不賠一百塊,別想走。”
盧圣玲冷笑了聲,掃向人群,這會大家都跟啞巴似的,只看熱鬧不說話。
都知道盧圣玲有錢,少說也是個萬元戶,一百塊而已,對她來說根本不是事,就看給不給。
“懷端,咱回家吧。”
盧圣玲懶得跟二虎子一家掰扯,錢賠了,豬弄壞的那幾棵白菜她也不要了,甚至也不跟他們計較被打傷的豬。
她已經夠妥協了,如果二虎子一家知點數,應該就此作罷。
“盧圣玲,你想走,沒門。”曹月娥撲上來,一把抓著盧圣玲胳膊,不讓走。
盧圣玲手一甩,曹月娥踉蹌著撞到二虎懷里,二虎子怒罵,“盧圣玲,你別太過分。村長,你倒是說句話啊。”
村長白了二虎子一眼,心說他還有說話的份嗎?
怎么說都是錯,還不如閉嘴當啞巴。
黃志國在田壩下喊,“圣玲,你家豬……”
盧圣玲撥開人群,小跑到壩頭,“我家豬咋啦?”話音落下,就看到肥豬癱在地溝,屁股上少塊肉,血流不止。
“估計是失血過多,活不成了吧。”黃志國說。
狗子娘也躥過來,瞧著奄奄一息的大肥豬心疼道,“喲,這是要死了呀,圣玲啊,趕緊趁還有氣,把豬給宰了吧,這豬一斷氣,肉質不好,還不吉利。”
“狗子娘說得沒錯,趁有氣兒趕緊宰了吧。”村長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