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妝微微一愣。
“怎么了?圣玲,你打聽二媽的名字做什么?”
“二媽?”
張懷妝驚訝,“我跟懷端是同父異母,怎么,你不知道?”
盧圣玲尷尬地笑了下,她還真不知道。
之前心心念念的是楊顯明,哪里分得出半分精力關注張懷端的一切。
那時,但凡跟張家相關的,她耳朵跟塞了棉花似的,自動屏蔽。
“我媽走得早,后來二媽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來到我們鄉下,被村里人一撮合,就跟我爸好了,后來生了弟弟,第二年還是第三年就離開了。我那時候還小,也不記得二媽的名字。”
那會,村里都習慣喊誰誰媳婦,很少有喊名字的。大多人都不太記得,只知道她出生富貴。
“嫂子,那我婆婆是哪里人?”
張懷妝搖頭,她那時也才七歲,懵懂的年紀,哪里知道那么多。
盧圣玲嘆氣,婆婆咋就沒留個名字下來?世界這么大,上哪找去?
娘家吃了午飯,盧圣玲幫她嫂子一起收拾完廚房,然后拉著他哥去院子里說話。
這次過來,主要目的就是勸說他哥找點事做,別成天攤在家里讓老婆跟老媽養著。
他哥這會還在為盧圣玲沒給他買煙的事生悶氣。
給他爸五塊錢,咋就不給他?
越想越氣,看盧圣玲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哥,等會你跟我去鎮上找活干。”
盧圣利眉頭一擰,“你說什么屁話呢?這大冷天的讓我去找活兒干,累死了活的,一天天就那一兩塊錢,有什么意思?”
“哦,你天天躺在家里睡大覺,生活就有意思了?靠嫂子一個人掙錢,你好意思嗎?”
盧圣利撇嘴,他可沒覺得不好意思。
就是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妹妹,什么時候變得人模狗樣,跟個正經人似的。
以前,可是比她還混賬。
他盧圣利,頂多是懶,抽煙喝酒打打老婆。
而她盧圣玲,包羅了他所有的惡習,還外加個出軌。
出軌是多不地道的事,也就他這妹能干得出來。
嫌棄地甩甩手,“你別一張嘴擱我身上,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
“我已經反省過啦,就因為反省過,所以現在要求你一起反省嘛。”
盧圣利往板凳上一坐,叼著煙翹著二郎腿,眼睛掃了下他妹。
“說說看,你反省到啥了?”
“哥,我承認我們兩個以前都挺渾蛋的。”
盧圣利打住她,“你比我更渾蛋。”
“行,我比你更渾蛋。經歷過一些大事后,我明白一家人過日子,就得齊心協力把日子過好。”
見自己說了這么多,她哥就只是坐在板凳上陰陽怪氣地笑。
盧圣玲知道光憑一張嘴想說服懶漢勤快起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索性不浪費口舌,從兜里拿出十塊錢晃了晃。
這招果然有效果,他哥馬上從板凳上起了身,快步過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錢不挪眼。
十塊啊,夠他買好些煙酒了。
“哥,你想要這些錢的話,就跟我一起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