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甲越聽心越死。
不管失去哪一點,他都可能做不成暗衛了。
他原本是先帝的專屬暗衛,隸屬六極金甲。
六極即為天、地、東、西、南、北。
代號也按照六極取的:天甲,地甲,東甲,西甲,南甲,北甲。
只有最頂尖的六個暗衛才有資格成為六極金甲。
他拼命訓練,拼命向上,終于拿到了地甲這個代號。
辛苦多年,卻被那毒藥毀于一旦。
地甲恨自己太弱,恨自己太大意。
更多的是遺憾。
虞凌夜看穿了地甲的心思。
他道:“六極金甲不會換人,安心施針便是。”
謝鶯眠也道:“不用太擔心,我說的那些都是最壞結果,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而已,具體如何我也說不準,說不定你只是掉幾根頭發或者失去幾天味覺。”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取血后。
謝鶯眠做了簡單的分析。
她分析好毒藥的基礎構成后,先給地甲灌了一些對癥湯藥。
做好準備后,開始施針。
施針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尤其是在腦部施針,更需要慎之再慎。
施針開始后,謝鶯眠額間的冷汗不斷滴落。
沒有時間擦汗。
虞凌夜拿出手帕,細心將謝鶯眠的汗水擦掉。
時間一點點過去。
一個時辰后。
地甲腦袋上插滿了銀針,變成了刺猬。
等謝鶯眠將銀針摘掉后。
地甲吐出一大口黑血,人也昏迷過去。
“成功了。”謝鶯眠長長地松了口氣,“等他醒了再說,明天差不多。”
“睡了睡了。”
說完,謝鶯眠對虞凌夜道:“天甲地甲都是你的屬下,他們的診療費應該由你來付,沒毛病吧?”
“就這難度,至少也得一萬兩,不,要一萬五千兩。”
虞凌夜看著謝鶯眠認真算診療費的樣子,輕笑:“好。”
人已救完,診金有著落,謝鶯眠放松下來。
人緊張過頭再放松下來后,特別疲憊。
她三兩下將外衫脫掉,一頭扎進床上:“我睡了,天不塌下來請不要喊我。”
虞凌夜:……
“你還沒洗漱。”
看謝鶯眠累到臉色泛白,他強行忍住了將她喊起來的沖動。
虞凌夜讓扶墨打熱水來,給謝鶯眠擦手擦臉。
扶墨欲又止。
虞凌夜瞥了他一眼:“有什么話,直說。”
扶墨道:“王爺,您還記得您磕破了頭嗎?”
“馬車側翻的時候,您為了保護王妃,將腦袋磕到了,王妃給您包扎上藥。”
虞凌夜:“所以?”
扶墨有些不太確定地指了指腦袋:“您沒發現您的繃帶已經被拆掉了嗎?”
“屬下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看到王妃娘娘給天甲大哥包扎傷口,屬下突然想起來了,您的繃帶好像從早晨就被拆掉了。”
“您的頭還疼嗎?有沒有失憶?傷口要不要換藥?”
虞凌夜:……
反應遲鈍成這樣,還有臉問。
“出去。”
扶墨:“那您還要換藥嗎?要不再找個太醫來看看?”
虞凌夜心想,干脆發配扶墨去冕西挖煤吧,省得在跟前晃的礙眼。
扶墨被虞凌夜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