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
鄭南枝如猛地抬起頭,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震驚和滔天的憤怒。
新婚夜偷人?生下別人的孩子?這簡直荒謬絕倫!
她做好了做好了被顧明珠抹黑的準備,但遠沒想到,她竟然為了活命,編造這樣惡毒的謊。
她清晰地記得新婚夜她枯坐了一夜,醒來后是陸嘉的冰冷和疏離,但那是因為顧明珠的挑撥和誤會,她怎么可能跟別的男人……
她完全沒有這段記憶!
“我胡說?”顧明珠大笑起來,“你是不是想說,你不記得了?”
她眸光一轉,語氣染上快意和瘋狂:“你不記得了,是因為你偷跑回來的時候,被我打了一棒,失憶了!”
鄭南枝:“!”
新婚第二天,她確實發現自己頭痛難當,還沒來得及跟陸嘉問清楚,就發起了燒。
從那以后,她偶有頭痛頭暈的毛病,還以為是發燒留下的后遺癥,沒想到,竟是顧明珠打的!
但是,她絕對不可能跟別的男人有染!
顧明珠見鄭南枝的臉色逐漸發白,心中報復的快感更甚。
她扭曲地笑著,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決心:“陸禹是ab型血,陸嘉是o型血,o型血的父母是不可能生出ab型的孩子!
陸禹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更不是陸嘉的!當年陸嘉恨你給他帶了綠帽,把你剛出生的孩子淹死了!
鄭南枝,你的孩子早就死了!可憐你還一直把陸禹當做自己的孩子,這就是你的報應!你活該!
哈哈哈……”
顧明珠的狂笑還在耳邊,鄭南枝卻猶如雷重劈,半點無法做出反應。
o型血,ab型血……
血型遺傳的鐵律像一把冰冷的錘子,狠狠砸碎了她所有的認知壁壘!
陸禹……真的不是她的孩子?
那她十月懷胎,撕心裂肺的陣痛,耗盡她最后一絲力氣才聽到的微弱啼哭……算什么?
她明明清晰地記得自己躺在產床上,拼盡全力生下了那個小小的生命!
她記得護士把孩子抱到她面前時,那皺巴巴的小臉,那是她絕望婚姻里唯一的慰藉和寄托。
“不可能……不可能……”鄭南枝失神地喃喃自語。
她的身體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仿佛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癱軟在椅子上。
她的孩子……真的死了嗎?
陸嘉殺死了她的孩子?
啪!啪!啪!
宋清河饒有興致地鼓起了掌:“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他眉眼輕佻,看著鄭南枝的崩潰,又看看顧明珠那怨毒扭曲的臉龐,十分滿足,“人性啊,在死亡面前,總是能綻放出最丑陋也最真實的花朵。”
他手中的手術刀緩緩轉向鄭南枝,眼神里充滿了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欣賞:
“鄭同志,真是太可惜了,我原本以為,你跟她們不一樣的,但現在……”
他眸光一轉,瞬間冰冷,“我恐怕要連你一起凈化了。”
他重新拿起一塊干凈的布,仔細擦拭著手術刀,仿佛在準備一件神圣的藝術品,目光在鄭南枝和顧明珠之間逡巡,似乎在思考該從誰開始。
他在兩人之間踱步,來到了顧明珠面前,笑得溫柔:“就你了。”
顧明珠拼命搖頭:“不要,求求你不要殺我……只要你放了我,我讓我媽給你當主任,不,當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