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鷙這幾天都帶著這幾個人巡邊,這天一行人一路向北,正好和一伙羌人遇見。
雙方立刻展開廝殺,崔寶鼎等人何嘗見過這等陣勢?一個個都想當逃兵。
雷鷙斷喝道:“敢做逃兵者,一律軍法處置!”
崔寶鼎等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雷鷙不讓他們清理馬糞,而是隨她巡邊,根本就沒安著好心。
一旦和羌人遭遇,若是敢跑就是逃兵,她能正大光明地處置自己。畢竟軍法不是兒戲,發現逃兵可就地格殺。
可不跑也免不掉傷亡,畢竟對方有上百人,而他們只有三十幾個。
可他們也有所不知,因為不上戰場,所以壓根兒不知道雷鷙和她手下鷂子營的人是何等的善戰。
如果使出全力,這百十號人根本不是對手。
可雷鷙意不在此,把他們帶出來,就是要借敵人之手加以懲治,她手下的人自然也明白。
因此崔寶鼎這些膏粱敗類,紈绔軟蛋,到了戰場上就如同沒頭蒼蠅軟腳蟹一般,任人宰割。
等到拼殺完畢,清點戰場的時候,那八個人里,死了五個傷了三個。
雷鷙這才呼出胸中一口悶氣,叫把人和尸首都帶回去。
傷的三個人中,崔寶鼎算是最輕的,只是碰破了幾塊皮,卻是嚇得不輕,甚至神志都不清醒了。
敖鵬知道后勃然大怒,沖過來向雷鷙興師問罪。
“你這賤人!居然把他們都害死了!你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么?!”敖鵬臉上的麻坑顆顆綻紅,目露兇光,“真是活膩了!”
“監軍這說的是什么話?”雷鷙冷冷地瞪回去,“他們為國捐軀,為國負傷,是對朝廷盡忠,如何是我害了他們?”
“你不用說這些屁話!我只問你要怎么交代?!”敖鵬一揮袖子,氣得跳腳。
“自然要上報朝廷,申請軍功。”雷鷙一笑,“想必朝廷也會認定他們是世家子弟的表率,可以名垂青史了。”
“你……”敖鵬被噎得半死,“你給我等著,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這樣的人無緣無故還要欺壓旁人,又何況雷鷙一再冒犯他。
“敖監軍,別來無恙啊?”這時沈措走過來打圓場,“末將剛剛進城,正要向您去請安呢。”
“沈措,是你小子。”敖鵬一見他,臉色便緩和了許多,“這次有沒有帶什么新鮮玩意兒孝敬我?走,到我那邊去,不要留在這里和他們一起吃豬食了。”
說著便帶著沈措離開了。
“這個畜生!真不知最后是怎么死的!老天爺怎么不睜眼?一個雷把他霹成焦炭!”雷鷙身邊有人忍不住詛咒敖鵬。
雷鷙面無表情,什么話也沒說。
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她只知道陳家姐妹不能白死,不能放任那些畜生逍遙。
否則自己就枉為人了。
糧食到了,軍民們終于能吃飽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