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才到。”朱洛梅道。
“進去太早也不好,”雷鳶也說:“除了呆坐還是呆坐。”
“五月榴花照眼明,瞧這滿園的石榴花開得噴火蒸霞,真真熱鬧極了。”走入園中,朱洛梅不禁感嘆。
“是啊,這花可真醒目。”沈袖也贊嘆,“這里的石榴樹少說也有上千棵,教人好賞。”
“可惜文姐姐不在這里,”雷鳶遺憾,“她最會插花兒的,若是能給我做個石榴花的花籃,不知有多美。”
“說起來咱們還真沒見過她用石榴花做花籃,只因她每年入了夏便不在這里了。”朱洛梅也遺憾,“她畫畫插花都是極好的,不是一般的才情。”
幾個人邊說著話邊往里走,轉過了假山才看到設的宴席,一色的楠木矮腳條案,配著刺繡錦袱小枰(矮凳)。
案上已然陳設了茶水果品,不見有人入席,已經到了的這些人都三三兩兩地在各處散落著閑談觀景。
公主還沒到,就見不老少小太監小宮娥來回忙碌。
“那位怎么一個人?我瞧著她好面生啊!”沈袖看著不遠處站在花蔭下曲欄邊的青衣女子小聲對朱洛梅和雷鳶說。
“我也不認得。”朱洛梅搖頭,“以前沒見過。”
“我認得她,”雷鳶開口,“她是圣上乳母菅氏的小女兒,好像叫什么吳世容。”
“原來如此,怪不得面生。”朱洛梅道,“只是她怎么一個人?不是還有個姐姐嗎?”
“為什么她們姐妹不在一處?本就初來乍到,一個人孤零零的怪可憐。”沈袖望著那單薄身影,不禁有些感同身受。
“她姐姐應該不在受邀之列,”雷鳶知道內情,“吳家的大女兒應該是嫁過人的。”
今日這榴花宴算是女兒會,來的都是未出閣的女子。
這樣的宴會在京城的閨閣中很是盛行,有大有小,少的也不過四五個人,多的足有上百人。
春日里有桃花宴、海棠宴,夏日里榴花宴、荷花宴,秋日里桂花宴、菊花宴,冬日里則是臘梅宴、水仙宴。
除了這些還可以自行取名,只要合時令,都使得。
所以今天這個宴會,金陵公主只請了雷鳶而沒請雷鷺,也是這個原因。
“啊?那位吳大姑娘竟然是嫁過人的。”沈袖意外,“那我怎么聽說……聽說……”
她沒說出來,但是雷鳶和朱洛梅都明白。因為她們也聽說了,菅良子的大女兒吳世殊已經貼身侍奉皇上了,只是目下還沒給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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