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鬧什么呢?母親喪期還沒過,鬧成這樣是想讓她在天之靈也不得安息嗎?”
花南枝走了出來,對著謝泊玉道:“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你說的話,也太戳二叔心窩了。
“二叔也有不對,你的委屈這么多年我們都看見了,但咱們到底是骨肉一家,何至于此?”
她語氣輕,也是打定了主意要混淆謝泊玉的話。
若謝承志真就順坡下驢,非要掌謝家的權,這事才是真麻煩了。
“母親故去,我這個做人長嫂的擔得一句敬,既如此,我代母親和泊玉給二叔賠個不是。
“這些年,您的確有委屈……”
“花南枝,你個陰險毒辣的。”
鄭淑也不傻,方才謝泊玉分明是說錯話了,但不管對方真心還是假意,這話既然已經說出口,就沒有再咽回去的道理。
她擼著袖子道:“大伙兒方才可都聽見了,大哥說了,要將謝家產業交給我們二房。
“做爺們的,那可是一口唾沫一個釘,自已說出的話,可要認。”
謝泊玉臉上一白,謝承志則是噗通一聲跪在謝三娘的棺材前,動作快速地砰砰磕頭。
“娘,您是顯靈了吧?在聽到孩兒這些年的委屈后,借由大哥的嘴,將謝家產業給了孩兒。
“娘,大哥一向是個君子,這君子一,再無反悔的道理。”
花南枝聞臉皮一抽:“二叔,母親生前你騙母親的體已,母親死后你還要利用她的尸身,你就真不怕這世上有報應嗎?”
“報應?什么報應?”
花南枝道:“話是大哥親口說的,謝家大房有沒有能力接管家業,大家有目共睹。
“就你們,能做得了什么?大哥這些年生意生意談不明白,在外交往一肚子直腸,交下的沒有得罪的多。
“他是個能正經兒做生意的料子嗎?大哥守業都做不到,你們家謝序川就更甭提了。
“跟沈家好好的婚約不要,非要搞個水性楊花的,連帶著謝家丟了沈家的染譜。
“若非謝家痛失染譜,母親怎會一病不起?家中生意怎會一落千丈?”
花南枝冷嗤一聲:“沈家染譜,不就在謝家嗎?你們偷了染譜還有顏面在母親尸身前大放厥詞,我看這些年什么委屈是假,二房真身,分明就是那掉進米缸的碩鼠,野心和血盆大口,都對著自家呢。”
“大嫂,你也不用在這東拉西扯的。”
謝承志紅著眼,站了起來。
他手指天,腳踏地,一臉陰森:“這蒼天在上,厚土為證,君子一、駟馬難追。
“大哥既然已經說家業交給我二房,那便該履行諾……”
“二叔。”
謝序川實在聽不下去,只能站出來道:“父親何曾說過要將家業交給二房?父親只是說謝家產業,便是由二房打理,也未必能做得如何好。
“況且祖宗基業,哪里是可兒戲的?謝家如今正值危難之機,貿然更換打理之權,勢必要動搖根基。
“二叔,謝家好,大家才能得它庇蔭。
“況且您從未接手過這樣大的生意,若此時有閃失,謝家怎還能當得起半點波折?”
謝承志冷笑一聲:“怎么,我沒接手過這樣大的生意,你跟你爹就接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