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著急慌忙的人影,從外面跑了進來,正是縣令劉正俊。
不過當范修看到劉正俊此時的模樣,也不由得暗暗吃驚。
這劉正俊,雖然穿著一身綿衣,但袖子和褲腿都捋到了上面,而且身上沾得到處都是泥巴,連臉上都沾了一些。
這一下,把范修都給整無語了。
他知道這劉正俊,是想在欽差面前裝波大的,卻沒想到竟然這么能裝!
還提前做好了裝扮。
劉正俊跑進來的時候,偷偷向范修眨了眨眼睛,投過來一個妥了的笑容。
隨后快步來到謝文博跟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道:“下官知遠縣令劉正俊,拜見欽差大人!”
“你……”
謝文博沉聲問道:“你這是什么情況?不僅不來迎接本官,還把自己搞成了這副模樣,你是什么意思?”
撲通!
劉正俊趕緊跪倒在地道:“大人恕罪,下官非是有意怠慢大人,實在是下官在田地里走不開。”
“嗯?你一個縣令,還要下地?”謝文博沉聲問道。
劉正俊一臉苦笑道:“知遠縣本來就是貧窮縣城,如今又來了這么多的流民,我也沒辦法啊,只能帶頭開荒種地。”
“哼!”
謝文博冷笑道:“本官此來,就是奉女帝之命,來徹查流民被虐待之事,來人啊!將劉縣令抓起來!”
跟在謝文博后面的幾名禁衛,立刻沖上去,把劉正俊給抓了起來。
不過劉正俊卻沒有絲毫慌張,問道:“謝大人這是何意?下官可有曾做錯過什么?”
“有沒有,本官自然會調查清楚,從即刻起,知遠縣一切事務,歸本官掌控!”謝文博冷喝道。
隨后讓禁衛軍把劉正俊抓進大牢。
而他則是帶著其他人,進了縣衙公堂,接管了整個知遠縣的管理。
不過范修并沒有跟著過去,而是去了大牢,找到了劉正俊。
大牢內。
劉正俊怡然自得人坐在那里,嘴里還叼著根狗尾巴草,絲毫沒有成為階下囚的感覺。
“劉縣令,你這次玩得有些大了啊。”范修笑道。
“無妨。”
劉正俊嘿嘿笑道:“一切都在本官的預料當中!讓欽差大人去調查吧,越查他就會越震驚!我等著他把我請出去,然后向陛下向我請功呢!”
范修聽到這話,笑道:“看來劉縣令很自信啊。”
“那是!從你提醒我之后,這段時間我可是沒閑下來過,日夜都在忙活此事,如今整個知遠縣,都被我安排得妥妥當當的,不怕他查,就怕他不查!”劉正俊滿臉自信地說道。
范修好奇地問道:“修堤壩那邊的,是怎么回事?不僅沒工錢,飯也只有一天兩頓?”
“哦,那邊啊?”
劉正俊回道:“那些都是些老弱流民,流民太多,哪怕是現在許多知遠縣大家族,都在修建宅院,但用到的人實在有限,修堤壩不需要多大的能耐,就是累點,如果給工錢的話,就輪不到那些老弱流民了!”
范修摸著下巴道:“那些人,只求一口吃的,是吧?如此一來,這種苦差事,就不會有多少人跟他們搶了?”
劉正俊呵呵笑著說道:“是啊,自從咱們知遠縣開始搞建設,許多外地的流民也聞風而至,人實在是太多了,咱們知遠縣本就比較落后,現在能做到這樣,已經是極限了。”
“我明白了。”
范修點頭道:“難怪我們來的時候,欽差大人在堤壩上,準備為那些充世討工錢時,被那些流民給打了一頓。”
“啊?”劉正俊震驚道,“那些流民,把欽差大人給打了?”
范修深深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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