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修不動聲色地向平安王拱了拱手。
他知道,這平安王心里,肯定開始嫉恨于他了。
若不是自己出面,怕是平安王早就處理好此事,也不會額外再多出一大筆銀子。
平安王恨他,也在情理當中。
這種情況,范修早就已經預料到了,而且這么做得不償失,畢竟他與這張月峨只有一面之緣,為了這樣一個不相干的人,去得罪權力通天的平安王,非常的不劃算。
但他不后悔,如果讓他重新選擇的話,他依然會選擇這么做。
如果他不站出來,張月峨必死無疑,他會一輩子責備自己當初為何沒有站出來。
“好了。”
謝文博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上去吧。”
平安王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謝大人,請。”
隨后,
謝文博和平安王兩人,當先向平安王閣上走去。
其余人緊隨其后。
范修看了眼張月峨,這時張月峨也看向范修,微微躬了一下身子,以示感謝。
范修正準備把那封信掏出來,送還給張月峨。
但這時的張月峨,卻轉身隨著那些侍衛向外面走去,仿佛那封信不存在一般。
這讓范修心里有些不爽了。
這張月峨是什么意思?
自己幫了她這么大的忙,結果她連一句感謝都沒有?
就算不謝,這信你總不能還繼續留在我這里吧?
這時,
云知微來到范修跟前。
“范兄,剛才你真的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與平安王當眾為敵呢。”云知微滿臉感慨的說道。
范修咧嘴道:“我又不傻,怎么可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跟平安王對著干?能利用陛下壓一下他和謝大人,已經是極限了。”
“范兄識得那名婦人嗎?”云知微問道。
范修搖頭道:“并不相識。”
只是之前見過一面,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能算是相識?
“佩服。”
云知微拱手道:“路見不平,縱然對方是平安王,也毅然挺身而出,拔刀相助,范兄這氣魄,當真是讓云某汗顏啊。“
范修無語道:“你這是來嘲笑我的嗎?”
云知微愣了一下,緊接著哈哈大笑道:“怎敢怎敢,只是佩服,走吧,那些人都已經上去了。”
隨后,
云知微和范修一起,向平安王閣的樓上走去。
平安王閣是建立在河邊的土地上,一共有六層,氣勢非常雄偉,從遠處看,就像是一座小山般聳立在天地間,是周圍數百公里最顯眼的巨觀。
范修來到頂樓的六層,站在欄桿邊向遠處望去,可以看到長長的河流像一條白練子一樣向東奔流。
樓下廣場上人山人海,表演熱鬧(彩綢飛舞,華蓋如云),鼎沸的人聲隱約可聞,更襯托出頂樓的尊貴。
樓頂的最上首位。
作為絕對核心存在的平安王,身穿華服,面容儒雅,正與謝文博相鄰而坐。
文壇領袖墨昌明緊隨其后,平安王的長子程遠山則是坐在墨昌明后面。
受邀請的二十多位各地的知名學子,則是按照順序坐在兩邊。
四周侍立著許多仆人。
或許是因為張月峨事件的影響,此時頂樓上彌漫著一種尷尬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