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使勁眨眼使眼色的蘇懷瑾,余令覺得自已好像走錯了。
拉了一把走在前面的孫承宗,見他回頭余令趕緊道:
“孫大人現在擔任何職?”
孫承宗也沒想到余令會在他身后,見到余令他驚訝的嘴巴都張開了!
這余令跟在自已后面去上朝。
“暫代兵部尚書一職!”
孫承宗在新皇帝登基后就不是左庶子了,群臣推薦,他代替年老無能的兵部尚書崔景榮主持軍務。
“啊,那你的官服怎么沒換?”
“我暫代,暫代啊!”
“丟人丟大了!”
見余令在找自已的位置,孫承宗無奈道:
“昨日涼涼君去尋你了,就是想告訴你這些,誰料你進宮了!”
“別啰嗦了,告訴我該去何處,改日我請教你洗澡!”
“那邊!”
“京官?”
“可不是,你不是京官是什么,快去吧,御史盯著你了,快些去,趁現在天還沒亮透,他們看不清……”
話沒說完,余令就跑了。
“讓讓,不好意,不好意思……”
余令的話很客氣,甚至都彎腰了,可還沒找到自已的位置,冷冷語就來了,辭頗為不善。
“呦,余大人,狀元郎,不知道規矩?”
余令聞回頭,望著嘲諷這人身上的補子,腰桿立馬挺直,很不解道:
“你官職比我低,這是你對上官說話的口氣?”
身后這位京官一點都不怕,嗤笑道:
“余大人,我官職雖然沒有您的高,但下官為御史,有監察之權,位列有序,尊卑有道,你錯了,這和官職大小有什么關系?”
“哦,明白了,敢問大人名諱!”
“下官顧英安,下官再多句嘴,別看遼東勝了,可那不是你一個人帶軍打勝的,是所有兒郎共同努力的結果!”
余令聞笑了,熟悉的感覺來了。
先是否定你的功勛,抹殺你的努力,然后習慣性地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用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抹殺你的付出與艱辛。
這種人就是余令認為的噴子。
就在余令不搭理這種人準備繼續找自已的位置時.....
御史王繼曾跳了出來,淡淡道:“謠果然不是空穴來風,余大人這么大的官……”
余令瞇著眼,笑道:“繼續說!”
這一群在京城混的御史見余令生氣了,也笑了。
他們開始了他們慣用的伎倆,在他們眼里余令是年輕人,如今立下大功難免會有些驕橫。
所以,他們在按照計劃來挑釁余令。
只要余令動怒了,失去理智了,臟水就能順理成章了。
孤立余令,排擠余令的計劃就成了,繼而就能讓余令郁悶不得志了。
可他哪里知道,余令在等著他們。
這邊吵起來了,錢謙益發現了,他知道余令的性子。
余令不止一次的說過朝堂的這群官打死一群沒一個冤死的。
“守心,你今日第一次上朝會,任何事散朝再說!”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名御史順著臺階就滾了下去,委屈聲傳來:
“余大人,語不合為何動手?”
事發突然,吼聲一下子就抓住了所有人的心,余令終于見到了文人的無恥了,他們玩栽贓!
滾落臺階下的顧英安得意極了,余令笑了,笑容里說不出的殘忍。
“愛玩是吧,我來了,希望你別哭!”
余令一甩袖袍,直接沖著臺階下顧英安沖去,抓著領子提起來,照著肚子就是一拳。
得意的顧英安愣住了,望著冷笑的余令他后悔了。
狠話還沒說出口,肚子又挨了一拳,這一拳下去顧英安吐了,看不清是污穢物還是血。
貼心的把顧英安放在臺階上躺好,余令踩著臺階往前沖,剛才的那一群人今天一個別想跑。
“救命啊,余大人瘋了....”
此刻的余令如下山猛虎,一群御史就是小羊,人群里的余令一拳一個,連打帶掐,一群御史無一合之敵。
也就眨眼的工夫又有三個人順著臺階滾了下去。
余令太狠了,御史害怕了,一邊逃一邊大喊,他們知道身后的人幫不了自已,他們很聰明的往前跑。
蘇懷瑾賤兮兮的伸出腿。
一名御史哪里知道人群里會有人下絆子,重重地摔倒,嘴巴磕在臺階上,掉了一嘴牙。
“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吳墨陽看似在勸架,實際是在攔人,又一個御史順著臺階滾了下去。
亂起,進宮的隊伍也亂了,葉向高怒目望著騎在人身上撕扯人嘴巴的余令怒聲道:
“余令,你給我住手!”
余令扭頭怒目而視,那兇狠的目光讓人心驚肉跳。
當著葉向高的面,余令重重地一拳打在身下人的胳膊上。
痛呼聲驚天動地。
“余令,夠了!”
望著身后氣喘吁吁的錢謙益,余令站起了身,就這么會工夫余令打了十三名御史,甩了甩衣袖,朝著眾人道:
“我嘴笨,說不過,下次誰再搞我我就用拳頭搞他!”
宮衛陳默高來了,他想笑,可又不敢。
望著余令,望著群臣,陳默高猛地一下頓悟了,大聲道:
“我來晚了,瘋子被打倒了是么?”
“是他們對吧,來啊,抓起來送錦衣衛去!”
葉向高望著拔刀的陳默高無奈道:
“準備鼓聲三響開大殿的殿門吧!”
鼓聲三響,鐘聲起伏,儀仗緩緩展開,群臣開始入朝堂。
此時此刻,機靈的內侍已經沖到乾清宮。
“皇爺,朝臣打起來了!”
“怎么回事?”
“回皇爺,余大人突然發瘋,毆打御史,被葉大人和錢大人所阻!”
朱由校面容平靜,手里的木球卻嘩嘩轉動不停。
“宣御醫,上朝!”
朱由校走了,臨走時看了眼魏忠賢,魏忠賢也順勢彎下腰,點了點頭。
皇帝去上朝了,魏忠賢望著眼前的太監溫柔地笑道:
“我的小狗兒啊!”
“干爹你吩咐!”
魏忠賢臉色瞬間變得冰冷,淡淡道:
“好好上路,下輩子不要吃里扒外了!”
“干爹,干爹,冤枉,我....嗚嗚......”
求饒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嘴就被人捂住了,兩名壯碩的太監拖著小狗兒就往偏殿的荷花池走。
片刻后,清澈的池水不斷的冒著泡。
池水不冒泡了,魏忠賢又笑了,溫柔道:
“兒子啊,爹就不問你是誰的人了,早點投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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