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
許哲的車停在一棟三層別墅前,車窗搖下,他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百貨商場紙袋,目光落在鐵藝大門上。
還沒等他按響門鈴,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就從院子里穿透了午后的寧靜,直直地扎進他的耳朵。
“我再說一遍,我不嫁!我的事不用你們管!”
一個清脆又帶著火氣的女聲,是單小純。
緊接著是一個中年男人的怒喝:“你不管?你都多大了!天天在外面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打打殺殺,像什么樣子!我跟你媽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我丟什么臉了?我憑自己本事吃飯,沒偷沒搶!總比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當個金絲雀強!”
“你……”
男人氣得聲音發抖。
許哲提著紙袋的手頓在半空,眉毛微微一挑。
這場景,還真是……熱鬧。
他正猶豫是該轉身走人,還是硬著頭皮打斷這場家庭戰爭,院子里那道凌厲的目光已經發現了他。
單小純先是一愣,隨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一亮,沖著門口大喊。
“許哲!你站那兒當門神呢?進來!”
這一嗓子,院內的爭吵戛然而止。
兩道審視的目光,如同探照燈一般,瞬間鎖定在了走進院子的許哲身上。
那是單小純的父母。
她父親單國良五十出頭,身材微胖,一臉被忤逆的怒氣尚未散去。
母親李鳳霞則是一副愁容,眼角帶著淚痕。
但當他們看清許哲的模樣時,臉上的表情都起了微妙的變化。
眼前的年輕人,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間透著一股同齡人沒有的沉穩與銳利。
一身得體的休閑裝,不張揚,卻也看得出品質不俗。
尤其是他那平靜的眼神,仿佛剛才那場激烈的爭吵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小純,這位是……”
單國良的語氣緩和了許多,威嚴收斂了起來。
單小純撇撇嘴,“朋友而已。”
李鳳霞快步上前,上下打量著許哲,眼神里帶著幾分丈母娘看女婿般的挑剔,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
“朋友?小純,你怎么不早說有這么俊的朋友?”
這曖昧的眼神,讓許哲心頭一跳。
單小純臉頰一熱,生怕父母誤會,跺了跺腳。
“媽!你們想什么呢!這真是我朋友,許哲!純潔的革命友誼!懂嗎?”
她沒好氣地轉向許哲,“你來干嘛?有事快說!”
許哲看懂了她的窘境,心中暗笑,從容地將手里的紙袋遞了過去。
“上次的事,多虧你幫忙,一直沒找到機會感謝,這是謝禮。”
單小純狐疑地接過,打開一看,呼吸猛地一滯。
袋子里的盒中,靜靜地躺著一枚通體溫潤的白玉吊墜,質地細膩,油光內蘊,一看就不是凡品。
“你瘋了!”
她瞪圓了眼睛,壓低聲音,“咱們是朋友,你搞這些虛頭巴腦的干嘛?這……這是和田的羊脂白玉吧?得萬把塊錢呢!”
“上萬?”
單國良和李鳳霞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再看許哲時,眼神徹底變了。
這已經不是“看起來不錯”了,這是實打實的“身家不菲”!
隨手送出上萬的謝禮,這年輕人的實力,怕是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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