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農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
年婉君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她緊張地看著許哲,又看看那個老農,生怕這淳樸的老伯被金錢動搖。
許哲卻只是淡淡一笑,目光轉向老農,“老伯,五萬五,我也出得起。”
老農渾身一震,他抬起頭,迎上許哲那雙清澈坦蕩的眼睛。
一邊是趁火打劫、滿臉貪婪的奸商,一邊是雪中送炭的恩人。
人心是桿秤。
老農深吸一口氣,對著許哲深深地鞠了一躬。
“恩人,俺只要五萬!要不是您,俺這東西可能幾十錢就賣了,俺兒子的命也就沒了!俺不能昧了良心!這筆筒,就賣給您!”
擲地有聲!
許哲聞,朗聲大笑,笑聲里滿是暢快。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老農的肩膀,然后牽起年婉君柔軟的手,那溫潤的觸感讓他心中一蕩。
“走吧老伯,咱們出去交易,這地方,晦氣!”
說完,他拉著年婉君,領著老農,頭也不回地朝店外走去。
“站住!”
掌柜怒吼一聲。
要他眼睜睜看著一筆唾手可得的巨大利潤從指縫溜走,心疼得如同刀割。
若是他五萬收下,轉手找個熟客,開價十二三萬都有人搶著要!
這可就是七八萬的純利!
他不能讓許哲這么輕易地賺走!
“老頭兒!你就是個蠢貨!”
掌柜跑上來咆哮,“他給你五萬,轉手就能賣十五萬!你信不信他賺你十萬塊!你兒子的命,不值這個差價嗎?!”
老農的腳步果然猛地一頓,身體都有些發顫。
年婉君感覺到了掌柜的險惡用心,擔憂地望向許哲。
許哲卻只是停下腳步,用一種看跳梁小丑的眼神瞥了掌柜一眼,然后轉向老農,語氣依舊溫和。
“老伯,他說的沒錯,這筆筒的價值,遠不止五萬,但買賣講究個你情我愿,東西是你的,你說了算。”
他把選擇權,又一次交給了老農。
老農掙扎了十幾秒,最終還是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俺信恩人!就五萬!”
說完,他再不回頭,大步跟著許哲走出了聚寶閣。
身后,只留下掌柜那張嫉恨的臉。
……
附近的銀行里,當點鈔機清脆的聲響停止,五沓嶄新的、還帶著油墨香的鈔票被交到老農手上。
這位飽經風霜的老頭子,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他攥著那沉甸甸的五萬塊錢,對著許哲又要下跪,被許哲眼疾手快地扶住。
“快去給孩子治病吧,別耽擱了。”
“哎!哎!”
老農語無倫次,用袖子胡亂抹了把臉,千恩萬謝地轉身,消失在了街角的人流中。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年婉君心中百感交集。
她側過頭看著許哲,感覺自己更愛他了!
“許哲,這個筆筒臟臟的,可以當壽禮嗎?”
“當然。”
許哲將那古樸的筆筒托在掌心,陽光灑在上面,泛起溫潤的光澤。
“黃楊木雕松鶴延年,寓意再好不過,而且它現在的市場價在十萬左右,分量足夠了,污跡我清理一下就好。”
年婉君輕輕“啊”了一聲,點點頭。
兩人打了輛出租車,很快回家。
到家后,幾個保鏢還沒回來。
許哲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保鏢的電話。
“到哪里了?”
“老板放心,馬上到別墅區了,路上有想別我們車的,都被我躲過了,翡翠和玉料都安全無損。”
“好,今天你們辛苦一下,晚上加餐。”
“好的,謝謝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