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縣城誰不知道他邵耀祖打老婆?
離了孫玉竹,誰家好人家的黃花大閨女還敢嫁給他?
許哲讓他們離婚,就是想讓他打一輩子光棍!
這不可能!
許哲卻笑了,“沒什么好說的了。”
他轉過頭,目光平靜地看向單小純等人。
“今天,要是把他打死了,誰去頂罪?”
許哲頓了頓,伸出兩根手指,語氣淡漠得像是在談論一筆微不足道的生意。
“我給他家里,兩百萬。”
兩百萬!
我靠!頂罪給兩百萬?
三十個黑衣壯漢的眼神,卻在同一時刻,亮了!
那是一種狼看見了血肉的興奮與貪婪!
“唰!”
三十個人,齊齊向前踏出一步,動作整齊劃一。
腳掌落地的聲音匯成一聲沉悶的巨響,震得人心頭發顫。
一個身高接近一米九,滿臉橫肉,手臂上紋著過肩龍的壯漢越眾而出。
他咧開嘴,露出一口被煙熏得發黃的牙齒,聲音粗糲如砂紙摩擦。
“老板,我來!我家里上沒老下沒小,只有一個有病的相好,要是我能給她兩百萬,她的病就有救了!”
他話音未落,又有四五個人跟著站了出來。
其中一個眼神陰鷙的男人,甚至從后腰摸出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用舌尖舔了舔刀刃。
“老板,一條人命債是背,幾條也是背!”
“干脆點,我們兄弟幾個一起上,把對面這群雜碎全料理了,也省得您以后還有麻煩,錢,我們幾個分!”
殺氣!
毫不掩飾的,凜冽刺骨的殺氣,如同實質般彌漫開來!
他們不是在開玩笑!
他們眼里迸發出的光芒,是對金錢的渴望,是對生命的漠視!
那是一種亡命之徒才有的瘋狂!
就連躲在門后的孫家人,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
只有單小純無語的想要拍腦袋。
這戲演的太過了啊!
都是正經的武館師傅,算是她師叔師伯,平時都兇悍中夾雜著鐵漢柔情,今天一個個演的跟黑澀會似的!
但這樣的效果卻很好。
邵耀祖身后那群所謂的兄弟,臉上的血色刷的一下全褪光了。
說白了,他們只是縣城里逞勇斗狠的混混。
平時在拳擊館欺負新手,收個普通小市民學生的保護費,打個架,了不起了把人打進醫院。
可眼前這幫人,是真的敢殺人!
而且是為了兩百萬,爭著搶著要殺人!
這他媽已經不是打架了,這是在玩命!
一個離邵耀祖最近的黃毛,手里的鋼管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結結巴巴地開口:“那個……耀祖哥,我……我媽讓我早點回家吃飯……我先走了……”
“對對對!我媳婦要生了,我得去醫院!”
“我家煤氣灶上還燉著雞呢!再不回去就糊了!”
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十多號人,此刻如同見了貓的老鼠。
一個個扔下武器,找著各種蹩腳的借口,連滾帶爬地朝村口跑去。
眨眼間就作鳥獸散,只剩下三四個跟邵耀祖關系最鐵的死黨,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