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國,恐怕連購置那些尖端制衣設備的途徑都沒有。
“不對,我聽埲梗媳婦說,那廠子的設備相當先進,種類繁多,什么平縫機、鎖邊機之類的,非常復雜,就連衣服口袋、紐扣的制作都有專用機械。”
埲梗媳婦在制衣廠工作,所以傻柱的消息頗為靈通。
由于與楊建國較勁,傻柱特意打聽了這方面的情況。
然而,傻柱聽后并無太大反應,因為他根本不了解這些機器的價值。
但婁曉娥不同。
“不可能,楊建國根本弄不到這些機器。”婁曉娥反應強烈。
她曾有意涉足制衣業,因此特意了解過這行。
這些設備的價格,婁曉娥再清楚不過。
楊建國那三千多人的廠子,至少需要兩千五百臺各類機器吧。
那得多少投資?
國內根本沒有這些設備,得用外匯購買。
起碼得上億的資金才夠,楊建國有這筆錢?
“真的,我說得千真萬確,騙你干嘛?”傻柱一臉漠然。
楊建國的廠子再大也就那樣,婁曉娥你震驚什么?
你可是投資幾百萬開飯店的人,楊建國能跟你相提并論?
在傻柱眼里,婁曉娥投資幾百萬開飯店,比楊建國開制衣廠還要厲害。
他覺得楊建國的廠子,頂多也就投資了幾十萬。
楊建國開廠這段時間,傻柱也沒少使壞。
在附近幾條街上散布楊建國廠子的壞話,破壞招工。
這就是傻子的報復手段。
這招還真有點效果。
在他的壞話影響下,不少原本打算去楊建國制衣廠的人,都改變了主意。
想到這些,傻柱就得意揚揚。
楊建國,敢跟我搶后廚,看我怎么搗亂。
“傻柱,你帶我去楊建國的制衣廠瞧瞧。”婁曉娥按捺不住了。
如果楊建國真有這實力,有這渠道,她想跟他合作。
畢竟,做實業可比開飯店來得香。
婁家近年小島發展不順,該地混亂頻仍。
昔時婁家遷徙,攜帶眾多財物,幾盡投于商貿,然謀利維艱。
若非婁曉娥聯姻小島本地望族,婁家幾陷困境。
即便借婚姻之便,婁家資產亦不過六七千萬,且非凈流動資本,飯店投資已屬不易。
所幸婁家現業變現較易,若京城有佳機,變現轉投未嘗不可。
婁曉娥覺時機已至,歸鄉發展頗為合宜,對此投資之變,她持開放態度。
“有何可觀?我遣人引你,我得去后廚看看。”傻柱拒訪楊建國之廠,二人素有嫌隙,恐入門受阻,顏面掃地。
“也好,你領人熟后廚,另遣人領我一觀。”婁曉娥暗忖,若家資投于楊建國,其是否會應允合作。
……
“天愛姐,今日諸多新人離職,更有數十應到未到。”
“我探得風聲,有人散布本廠惡。”
“本廠欠薪、無故扣款,更有暴力事件,致人傷殘。”
“此等論流傳,新工惶恐,互傳不息。”
工廠開工在即,卻橫生枝節。
新聘員工眾多,魚龍混雜,原定人數大幅缺席,謠四起。
更令人憂心的是,謠竟有人信,導致員工離職。
“何人所為?查清否?”江天愛蹙眉,此乃正規廠家,何曾拖欠薪資?扣款確有,皆因質量問題,依規而行。
至于致殘,更是無稽之談。
若真有此事,警察早已上門。
“已核實過,有些不信謠的同事照常上班,她們說這些話源自何雨柱。”
江天愛聞頓時無語。
這傻子真是無所不為。
想必這是對軋鋼廠后廚那事的報復。
都說傻子不隔夜,江天愛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好,我明白了。”
“那些沒來的,直接除名。”
“辭職得讓她們走人,反正也沒正式上過班。”
“稍后我找街道主任,再招幾個人進來。”
“把那些辭職的和沒來的列入我們廠的黑名單,以后永不錄用。”
江天愛也是個有性格的人。
愛聽信謠、不來上班是吧,那就永遠別來了。
現今時代,找工作不易。
雖允許個體戶,但京城個體戶寥寥,皆是試驗性質。
全面放開的是南方沿海。
因此,京城工作崗位不多,找工作同樣艱難。
別的不提,街上游手好閑之人成群結隊。
據說還發展出好幾個團伙,制造了多起嚴重致殘事件。
按時間推算,一場嚴打即將來臨。
“我明白了,天愛姐,我馬上傳達下去。”
說話的是江天愛的秘書。
江天愛在廠里也培養了自己的小團體,自然成了管理層,畢竟她是老板娘。
“天愛姐,外面有個叫婁曉娥的,說要見您。”
不一會兒,助理又來了。
“帶她來我辦公室。”
江天愛略作思考,決定見一見。
她好奇婁曉娥的來意。
廠里每個人都在演戲。
江天愛看戲的性格一點沒變。
婁曉娥回來,她很想看看有什么好戲上演。
上次因忙于廠務,走得早,沒能遇上婁曉娥。
后來聽楊建國提起過。
“婁姐,您怎么來了?找我何事?”
江天愛的辦公室是一間簡易房。
廠子的辦公樓建設剛起步。
先前,施工隊全力投入廠房建設,竣工后便離開了。
機器入駐后,另尋施工隊著手樓體建設。
楊建國對此極為謹慎,機器搬運期間,廠內封閉得連蚊子都不見一只。
為避免引起注意,施工隊伍也進行了更替。
“聽說你家開了制衣廠,特來參觀。”
“這廠子規模真大,能讓我參觀一下嗎?”
婁曉娥踏入廠子,瞬間被其規模震撼,難以置信眼前所見。
“當然,沒問題。”
數千員工,秘密難守,婁曉娥的參觀請求自然被應允。
江天愛隨即領著她走出辦公室。
“新廠初運行,目前僅開放兩個車間,待學員成熟,其余車間才會啟用。”
江天愛戴著婁曉娥走進繁忙的一車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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