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凜川認為自己的脾氣已經夠好了,任由自己的仇人在頭上蹦跶,但凡是一般人早就被他一刀解決了,怎么可能還會在這里浪費口舌。
可偏偏姜矜還是不知足。
漂亮而漉濕的眼珠霧蒙蒙,黑玻璃般的眼珠仿佛像黑曜石般,面皮白皙到一種脆弱的程度,唇艷如血,自己氣得渾身顫抖,“你竟然敢這么和我說話。”
霍凜川目光從她面上一掃而過,他又說出什么,把人氣得一個好歹來就不說了。
可不說話,姜矜好像更生氣了,她強壓著火氣,深吸了一口氣,“是,現在是有人追殺我,所以我不能對你做什么,你才這么欺負我。”
霍凜川余光瞥過,只覺得這個女人是做了錯事的人,把他那很重要的信封撕碎了,還好對方看不出大漠的語,不然的話恐怕姜矜不會好端端地站在這里發脾氣了。
可她卻是滿臉凄婉委屈,仿佛被一個負心漢給糟蹋了一樣,口中欺負他的人便是他。
霍凜川眉骨深邃,抿了抿薄唇,低沉的聲音令人難以揣測,“公主說的是哪里話,我何時欺負過你。”
被罵的是霍凜川,挨巴掌最多的也是霍凜川,甚至自己衣服和被褥都被踩了兩腳。
而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罵過對方一句,甚至連手都沒有動一下。
這就是欺負?
應該要拉一個明白人過來,到底是誰欺負誰。
姜矜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么錯,“你看看你現在說話的態度,我可是你的妻主!”
這已經不是公主府了,已經沒有人會把姜矜的話當一回事,也不會有人像一條狗一樣任由她使喚。
這里荒郊野嶺,霍凜川動動手指頭就可以讓眼前的人死不瞑目。
他不搭理姜矜,把衣服疊好之后就去收拾地上的碎紙。
見霍凜川裝聾作啞,姜矜一時竟想不出什么對策,胸膛起伏了兩下,走到床上,把剛收拾好的東西又全都一股氣地丟在地上,然后坐到床上翹著二郎腿,冷笑一聲,“你別以為你這樣就我就會放過你,我現在命令你去找個鞭子過來。”
“公主,恕我難以從命。”
霍凜川看也不看姜矜又新造成的狼
藉,只是自顧自地把那些碎紙全都撿起來燒了。
姜矜裝作一副賭氣的樣子坐了片刻,屋內實在是安靜,除了有一些紙張被燒而發出輕微的聲響之外,就沒有任何的聲音,安靜得可怕。
姜矜心中暗想,她都已經做得這么過分了,霍凜川都一副這么冷靜的模樣,沒有半點動怒,看來霍凜川目前應該是不打算會殺她。
可霍凜川就當著她的面燒這個紙,雖然不認識上面的字,但會不會太侮辱她的智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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