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天縱的身子就如風沙般消散,他的確如愿了,跟自己的臣民死在了一起。這一刻,赤荒所在,再也沒有能阻止任杰的存在了,而那梵天殿也始終沒有出手救援的意思。雖說冷血了一些,但不得不承認,那杜龍城做了個正確的選擇。因為這種情況下,除了杜龍城之外,白族來多少,死多少!就算是那我境的負岳,任杰也有將之單殺掉的底氣,只不過需要費些力氣罷了。望著于戰場之上掙扎求存的無盡民眾,白族戰士們。任杰默默閉上了眼睛,緩緩張開雙臂。“原鑄驅動死亡!”“落花葬禮!”一股無形的波動以任杰為中心綻放,只見虛空之中一朵朵如灰燼般的死亡玫瑰成形,就如落雨般朝大地猛砸。落地的瞬間,那余燼玫瑰便會炸成巨大的死氣團,席卷籠罩范圍內的一切生命。“轟!轟!轟!”整座赤荒主城以及周遭百公里的范圍內,皆是任杰的轟炸范圍。火光無盡,轟鳴不止。而這樣的轟鳴,一直持續了足足三分鐘。當赤荒大地之上不再有轟鳴之聲回蕩之時,只見任杰所在,腳下大地已經坑洼如月球表面,大坑套小坑,坑中還猶自冒著白煙。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被碾碎了,血肉碎骨與泥土混合在一起,將泥土都染成了紅色。世界一片寂靜,甚至連蟲鳴聲都消失了,戰場之上唯剩任杰一人矗立。這一刻的他,仿佛便是那夜色下收割生命的死神。“呵~屠夫,可真不是什么好活計。”搖了搖頭的任杰回首望向被自己砸出來的巨坑,抬手打了個響指。大地轟鳴,坑底抬升,巖石泥土無中生有的被創造出來。轉眼之間,一座城墻高聳,塔樓林立的黯夜之城便被任杰隨手捏造出來,就這么坐落于夜色之下。一場傾盆大雨落下,洗刷著空氣中的血腥味兒,坑中都被猩紅的血水填滿,好似黯夜之城的的護城河。而后望著赤荒的朦朧大地,任杰又是隨手甩出。“虛空禁區!”一道球形的空間壁障剎那擴張出去,將整座黯夜之城包裹。任杰就這么淡淡望了一眼壁障之外,而后回身,默默踏向黯夜城中。只聽“吱呀”一聲,漆黑的城門重重閉合。他要于這里完成自己的積累,而后葬送目之所及的一切。……梵天殿,氣氛一片沉寂,赤荒的方向,隱隱還能聽到轟鳴聲。項歌被負岳的大手死死的按在地上,其死命掙扎著,紅眼望向杜龍城:“為什么!為什么不去救,赤荒那么多人,那些可都是人啊,我們的同胞,鮮活的生命!”“現在全都死了,死了啊!就連天縱大哥也死在那里了!”“我們分明可以去拼的,也還有底牌沒用,為什么要躲在這里!”“就這么一直躲著,眼睜睜的看著任杰一點點的把白族三百億民眾都殺光嗎?”“我做不到!做不到啊!”只見負岳紅著眼睛,一拳錘在項歌的臉上:“別踏馬嚷嚷了,你以為我們不想救嗎?”“可現在我們能怎么辦?跟他拼?”“凱旋廣場一戰你不是沒在場,拼得過他嗎?”“圍點打援你師傅沒教過你?如果我們真出去了,就中了他的詭計了!”“至少他現在破不開六道天宮!”“光憑你一腔熱血,能解決白族面臨的危機嗎?我告訴你,解決不了!”這一刻,嘴角帶血的項歌也安靜下來了,他只恨自己的無力。話雖這么說,但負岳也是一臉擔憂:“老殿主,咱們要怎么辦?再這么避下去也不是辦法,他遲早會再攻上來的!”“這樣下去只是等死…”此刻杜龍城的臉上也滿是陰霾:“雖不知藍星那邊情況如何,但這一輪的人族,與歷史記載中的,不一樣了。”“單是九階便有如此實力,天門之后,如他這般的存在是個例,還是多數,我等都不甚清楚。”“可從小予三人皆戰死他鄉便能推測出,門后皆為虎狼。”提起這個,一眾白族的眸光皆一黯。而杜龍城則繼續道:“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但我依舊能確定,任杰是個極其優秀的時代領袖。”“決斷,戰術,性格皆無懈可擊,若非身經百戰,歷經生死也磨煉不出來,這樣的家伙,才是最難纏的,期望其出錯,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而他也已成了我白族通往未來的最大阻礙,解決不掉他,白族便過不了這一生死大關!”“即便是我燃盡所有,也沒把握將之換掉,所以…留給我們的路只有一條了。”說話間,杜龍城已然將眸光落在了項歌身上。“小歌…便是白族,最后的希望了。”項歌怔怔的望著杜龍城:“我?”杜龍城默然點頭:“此前一戰,我等已收集到了任杰不少情報,他的能力甚至比白族更棘手,幾乎無所不能。”“但很可能受限于自身條件,無法全力施為,可即便如此,其所用出的每一項能力,都純粹的令人發指,層級高到就連我主修一生的靈圖,都比不上的程度。”“如此純粹,無論我等調動怎樣的能力,皆會于對撞之中敗下陣來。”“而想要贏他,也只能變得足夠純粹,小歌,你為項家后裔,天生六眼,王權六道的天賦無人能比,所修靈圖,也皆為六道加成!”“你所走的,是跟天予完全不同的另一條路,少…才能精!”思淼愕然:“老殿主?您是想…”杜龍城瞇眼道:“傾盡白族所有,于短時間內,送項歌登頂,沖至我境,將他的六道,變成真正的王權六道!”“今天…的確是我白族之殤,時代領袖戰死,梵天星也遭遇了生死危機。”“但一人倒下了,便會有另一人站起,群龍不可一日無首。”“項歌必須超越天予,成為新的時代領袖,扛起曾壓在天予肩膀上的重擔!”“是生是死,白族的命運究竟踏向何方,就全看你的了!”項歌:!!!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