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項歌跪在地上,鐵拳緊握,指甲插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流出。師傅不在了,沒人再替自己遮風擋雨了。如今白族已臨滅世危機,自己…必須扛起來。“無論變成怎樣都可以,就算是舍了我這條命,我也想讓白族延續下去!”“此身愿為白族赴湯蹈火,始終如一。”而這一刻,杜龍城深深的凝視著項歌:“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真的…能扛起無數白族同胞的期望嗎?”項歌一怔,而后跪在地上,一口鋼牙幾乎咬碎:“我可以!”“而我…也沒得選!”杜龍城深深吸了口氣,將項歌從地上扶起,回首望向思淼:“帶他去靈圖祭臺,啟神鑒祭靈之陣!”項歌有些懵,不知神鑒祭靈之陣究竟為何,可負岳卻一怔,而后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抹苦澀。項歌走后,杜龍城長嘆了口氣:“欸~小岳,對不住了,讓你們這幫年輕人陪著我這個老頭子賭上一切。”負岳苦笑一聲:“老殿主,便別說這個了,若熬不過這一關,白族皆死。”“如果用這條命,能換來一夕希望,我甘愿如此。”“只是…無論輸贏,我們都不再屬于新世界了。”“不過相比于我們,項歌才是最痛苦的那個吧?活下來的,才是最痛苦的。”望著項歌的背影,負岳的眼中閃過一抹心疼,顯然他還不知道老殿主剛剛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可杜龍城卻捏緊了拐杖,眼神復雜:“身居樊籠之下,我們…別無選擇。”“希望這一世代,能有所改變,有所突破吧,也希望項歌能比先祖走出更遠。”“但話雖如此,也不可將希望完全寄托于項歌身上。”負岳愕然的望向杜龍城:“您是說…”杜龍城遙望赤荒方向,眼神復雜:“我們…必須做好失敗的打算,兩頭準備。”“任杰的確很完美,也足夠強大,但也正如他所說一般,這世上沒什么絕對完美的事物,生命也同樣如此。”“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白族或許會死,但…毀滅我等之人,也別想全身而退。”“流蘇?”梵天殿側的角落里,一道身材曼妙的倩影浮現,她的一切都掩藏在陰影里,構成她的光影不住變幻著。“為什么選我?活下去的…才是最痛苦的,您說過。”可杜龍城卻沙啞道:“可活下去的,身上也同樣承載了已逝之人的希望。”“究竟如何選擇,便看你自己了。”“去吧…”只見流蘇深深望著一眼梵天殿中的一切,而后身子默默的消失在陰影中。“再見…再見…”“再也…不見。”流蘇離開的剎那,杜龍城仿佛又蒼老了幾分。只見他轉頭朝負岳道:“叫全梵天星,九階及九階以上的,來梵天殿集合,入神鑒祭靈之陣。”“不強求…”負岳愕然:“要全部的嗎?真的要做到這種地步嗎?”杜龍城仰著頭,慘然一笑:“這是我們的世界,我們退無可退,除了押上全部的賭注,別無選擇。”“因為…我們不能再接受任何一次失敗了。”“是!老殿主!”“另外,安排各部集中火力,騷擾任杰的駐扎點,我能感覺的到,他同樣也在成長,其甚至將白族時代當成了磨刀石。”“盡一切可能拖慢他的腳步,哪怕用人命去堆!”“現在不是考慮勝后之事的時候了,首先是要贏下來,才有以后。”“希望…我們能趕在他之前!”說話間,杜龍城身形一閃,消失在了殿前,他要去做好一切的準備,以應對此劫。……赤荒,黯夜之城內。任杰仰頭望著那無比龐大的袤土靈泉,眼中閃爍著陣陣靈光。的確…梵天星中的靈泉跟家里的不一樣,已經沒有了無法移動,融合的規則。并且一番觀察下來,此星籠中,用以束縛境界天花板的虛假之理也并不存在。等級極限從十階巔峰開放至了十一階巔峰么?按朔的話來講,這都是白族贏下方舟戰爭的獎勵。而粗略估算,眼前的袤土靈泉,至少融合了30座靈泉以上。畢竟光是藍星初始靈泉就有12座,按星球大小不同,其他星籠世界內的靈泉也并非固定就是12座。見任杰那變幻的眼神,星紀不禁心里打鼓:“你…你該不會是想將這座靈泉整體打包帶走吧?”任杰聳肩:“不然留它放這兒生崽兒咩?”“打包帶走是必須的,我是在想,要怎么將之跟自己的身體融合,這樣一來,我豈不是就成了一個移動泉水了?”“無論何時,都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量。”星紀吐血,他不光想要將之搬走,竟還想將靈泉安裝在自己身上啊喂,你當自己身體是什么萬能接口咩?就算融合了無限原點也做不到的吧?只見任杰拄著下巴,眉頭緊鎖:“就是太大顆了,就算是往屁兜里塞,這口徑也有點超標了。”“所以…只能想辦法塞無垠晴空里了么?”那是來自凝蒼的傳承,如今已經成了任杰眼中自帶的空間洞天。星紀:???“你竟敢還生出來過往屁兜里塞的想法?噗哇~”她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不過任杰可是說干就干,雖說破妄之眸解鎖后,無垠晴空內的空間也迎來了一波擴張,但也沒膨脹至百公里大小。但這對任杰來說并不算什么大問題,使用空間原鑄再擴一波就好了。只見任杰深吸了口氣,眼底逐漸化作漩渦,死死的盯著那袤土靈泉。“大開眼界!”那眼底的空間漩渦剎那擴張出去,震撼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那龐大的袤土靈泉,竟真的被任杰一點點的塞進了無垠晴空中,就連其延伸至四面八方的地脈都被空間之力生生割斷。最終,黯夜之城地下多了個直徑百公里的巨大空腔,空氣中只余些許靈泉殘余下來的能量。整座袤土靈泉都被任杰塞進無垠晴空內,塞的滿滿登登。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