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即將踏上臺階的瞬間,大樓的玻璃門從里面被推開。
許安知。
“書記,你來了。”
許安知快步走下臺階。
“唉,這么晚了,還把您給驚動了。”
他嘆了口氣。
“我也是剛接到消息,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這叫什么事啊!元明這個同志,多好的一個年輕人,有能力,有干勁,怎么就怎么就犯了這種糊涂呢!”
他的表演堪稱完美。
李如玉停下腳步,站在臺階下,微微仰頭看著他。
她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
許安知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許縣長消息很靈通。”
“我的人剛被帶走不到一個小時,你連犯糊涂這種定性的話都說出來了。”
許安知心中一凜。
“書記,您誤會了。我這也是著急啊!我是看著元明同志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對他期望很高。現在出了這種事,我心里難受,說話就沒個分寸,您別往心里去。”
他話鋒一轉。
“不過說句不該說的話,這次的事情,恐怕有點麻煩。我聽紀委的同志提了一嘴,舉報人是實名舉報,而且是元明同志在水庫時候的老同事,人證物證都說得有鼻子有眼。”
“紀委那邊也是鐵面無私,沒有十足的把握,孫萬武主任也不敢這么大張旗鼓地去鄉下帶人。”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第一,這是紀委的行動,程序正當,證據確鑿,你李如玉就算是一把手,也別想干預。
第二,曲元明這個人,過去不干凈,是你李如玉提拔起來的,你用人不明,識人不清。
李如玉的雙手插在風衣口袋里,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她當然知道許安知想說什么。
這一招釜底抽薪,確實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