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t一群浪蕩公子哥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若有若無的目光紛紛掃向全程保持沉默,但存在感卻始終不容忽略的男人。
有人捧著傅硯璟開口,“這有什么好賭的,八成是傅先生。”
“萬一她沒那個膽量呢?畢竟傅先生身邊已經有何佳予了,再說了,傅先生這種人怎么會任由她這種人攀附?”
面對這些追捧,傅硯璟始終神態淡漠,沉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可低至冰點的氣壓,卻讓人敏銳察覺到大佬的不悅。
大家不約而同止住了放蕩的笑意
率先提出這個游戲的人也訕訕笑了兩聲,“算了,那小記者,你直說了吧,哥幾個你是沖誰來的?”
酒意洶涌上頭,溫今也咬破舌尖,強撐清明,不叫自己失態。
有關唐曼的病情太過復雜,她一句兩句根本說不清楚。
更何況這種燈紅酒綠的場合,無關嘈雜的聲音太多,也不適合周集琛冷靜分析。
于是溫今也想了想,搖搖欲墜的身子小心挪步到周集琛面前,開口道:“周醫生,你可以通過我的好友申請嗎?”
她找出手機好友申請的頁面,“這個是我,剩下的我們微信詳聊可以嗎?”
今晚她被刁難、處境難堪、喝烈酒溫今也未曾感到委屈,可是一想到唐曼不容再拖的病情,溫今也就忍不住鼻酸。
她眼前一陣模糊,瑩潤的眼淚掛在眼梢搖搖欲墜,聲音幾度哽咽。
昏暗的燈光掃過,我見猶憐。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故作柔弱,是什么勾引手段。
“啪——”
金屬火機摔落在陶瓷桌面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不輕不重的聲響,卻讓包間霎那安靜。
傅硯璟抬眸,諱莫如深的眼底沁著霜一般,目光冰冷至極。
他沉沉吐出三個字:“滾出去。”
而溫今也胃里翻涌的苦澀與灼燒再也抑制不住,她捂著唇,跌跌撞撞得往外跑。
在洗手間里,吐的昏天暗地。
順著鼻尖滾落的,不知是參雜著怎樣情緒的眼淚。
直到胃里被吐空,溫今也整個人清醒了些,但體內的灼燒感卻依舊一陣高過一陣。
她拿出手機,在看到周集琛同意好友申請的消息后,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
溫今也指尖在屏幕上飛速打字,用她能想到的,最簡潔最直白的話像周集琛解釋了唐曼最近的狀況。
懇求的話語字字和著溫今也的眼淚,一度模糊了屏幕。
那些跟唐曼共處的畫面一幀幀在腦海中掠過,在舅舅家寄人籬下被薄待甚至是虐待的那些年,讓溫今也幾乎不相信,竟然會有人僅僅是看到她工作起來不要命的樣子,便能真心實意地心疼她,對她好。
那時溫今也幾度低血糖暈倒在工位上,唐曼擔心她的身體,晚上特地燉了湯去溫今也家看她。
卻無意撞破了溫今也抑郁復發,刀尖滑過手腕的場景。
淅瀝落地的鮮血像是全部滾落在唐曼的心上,她眼淚掉得比溫今也手腕處傷口流出的血還兇猛。
其實溫今也沒想死,只是病意涌上心頭的那一瞬間,仿佛只有這樣真實的痛感還有刺目的紅才能刺激到她的神經。
而且安瑜一有空閑時間,無時無刻都要搞個突然襲擊,陪在溫今也身邊。
她舍不得死。
可從那兒后,唐曼卻用盡了她的人脈資源,為溫今也找最好的心理醫生。
唐曼把她從灰暗破碎的邊緣拉出,可自己卻一腳懸空在地獄之門。
她又還能做些什么,才能留住唐曼呢?
溫今也將消息發出后,臉頰早已一片濕潤,她彎身,又洗了一把臉。
溫涼的水讓溫今也情緒稍稍平靜下來。
鏡子里照應著她略帶狼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