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今也今天沒去接傅硯璟出院,一是因為他身體痊愈,他們就不必再有聯系了。
二是因為小因搬了新家,邀請溫今也去參加暖房趴。
新家在江北大學附近,一個老小區,原本是之前江北大學的職工宿舍的,所以在寸土寸金的江北市中心,那里的房價還算能接受。
小因和男朋友都不是本地的,大學相識,兩個人畢業后紛紛選擇留在了這里。
如今在父母的幫襯下,買下這套小房子,也算有了根。
小因喜歡熱鬧,平時認識的朋友也不少,這場趴叫了很多人,就連僅有過幾面之緣的孟清河都叫上了。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搬家之前她去醫院看過唐曼一次,恰好孟清河也在。先前幾次接觸兩人也不過是點頭之交罷了,畢竟孟清河身上有股子斯文溫潤的氣質,跟小因格格不入。
用小因的原話去說就是,“我這人話太糙了,感覺跟孟醫生多說幾句話就跟染指他一樣。”
但小因沒想到,這次竟然是孟清河主動要求參加,還自告奮勇地開著他幾十萬的車當了一次貨拉拉。
她又驚又喜,給唐曼打電話時,隔著手機親了唐曼十幾口,“組長,多虧沾了你的光!謝謝你偉大的人脈。”
那頭唐曼悠悠然道:“謝錯人了,給你光沾的另有其人。”
畢竟,他鮮少有這么積極熱切的時候,顯而易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因這小腦袋自然悟不透唐曼故作高深的話。
溫今也是到小因新家樓下,看到孟清河的車才知道他也在的。
有些意外,也有些松一口氣。
畢竟唐曼不在,她跟小因的朋友圈也沒有其他重合,溫今也來的時候還擔心自己融入不到小因的圈子里去。
小因的朋友大多跟小因一個性格,溫今也終于見到了小因口中木頭直男的“金牛座”男友。
一場暖房趴要多熱鬧有多熱鬧,大家一邊談天說地,一邊玩游戲,早早備好的幾箱酒竟然不知不覺間到了底。
大家酒意上頭,全場就兩個人沒喝。
一個是開車的孟清河,一個是在外人面前輕易不喝酒的溫今也。
買酒的任務自然也只能落在兩人頭上。
這種場合,煙酒必不可少,酒氣和著煙味,房子里密不透風。恰好溫今也覺得有些悶,自告奮勇的從矮桌旁邊起身,“我去樓下超市買。”
外面不知何時下了雨。
孟清河拿起門口的傘,“我跟你一起。”
雨下的不大,如絲線一般密密麻麻織結成紗籠罩著這座城市的夜空,空氣里散發著潮濕泥土香。
涼浸浸的空氣讓溫今也胸口的悶意疏散了不少。
溫今也照著小因發來的酒名買了兩箱,正準備付錢,手機毫無征兆地被孟清河抽走。
他將一瓶熱牛奶一并拿到收銀臺上,“我來吧。”
溫今也沒多想,還以為是他幫誰帶的。
出了超市,那兩大袋沉甸甸的酒被孟清河單手拎著,另一只手撐著傘。
承擔所有重量的掌心被袋子勒得泛紅,他都拒絕了溫今也的幫忙。
只是那瓶熱牛奶塞進了溫今也懷里。
“趁熱喝。”
溫今也有些意外,“這是給我買的?”
“我看你今晚吃得少,唇色也比平時蒼白,吃飯的時候手扶了兩下肚子,猜測你可能生理期。”
孟清河不自在地移開與溫今也對望的視線,微斂下的眼眸像是遮擋什么慌亂的情緒。
但那份悸動的慌亂只藏在孟清河心里,他溫潤的嗓音讓人聽不出什么破綻,“抱歉,你別怪我過度觀察揣摩,實在是職業習慣。”
心理醫生,擅長從病人的一舉一動,細微的神色變化中判斷患者心理。
他很細心,溫今也從第一天認識他時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