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白嗤笑一聲,直接按動了語音鍵,“還沒放棄讓你家狗替你寫作業嗎?”
心滿意足發過去后,手機屏幕往傅硯璟面前一亮,滿心疑惑,“你說溫記者跟安瑜性格這么南轅北轍的人怎么當的朋友啊?”
“就這丑字,跟著字帖寫都寫不明白,明晃晃的敷衍人。”
字帖的最下方是安瑜自己標注的日期和名字。
傅硯璟不以為意的目光忽然就定格在了那里。
徐向白不明所以,“怎么了?這字貼上還有花啊。”
他沒說話。
自顧自拿起地上一瓶酒,一擰開,五十度醬香撲鼻。
袋子里還有玻璃酒杯,兩個酒杯倒滿,酒瓶也空了。
傅硯璟猛喝了一口,辛辣味直嗆氣管,灼得他眼尾都泛起了紅。
徐向白還是第一次見傅硯璟喝酒喝的這么豪邁。
先前不管是私下聚會,還是應酬,酒這種東西都隨他心意。
他不樂意,沒人能勸得下去。
傅硯璟酒量又好,每次象征性地喝上一些,那些嚷嚷著最起勁的人都開始思緒不清了,可他眉眼卻半點軟怠沒有。
今天卻是五十度的白酒都能猛灌一口,一度讓徐向白懷疑自己買到假酒了。
半信半疑地端起酒杯,也跟著傅硯璟仰頭大灌一口,灼燒的痛感從口腔到喉嚨再到胃里一路點火。
徐向白被嗆得直咳嗽,五官都皺成了地鐵老人。
一邊咳還要一邊埋怨,“這么嗆你是怎么灌下去的?買醉啊。”
傅硯璟沒否認,“醉了也挺好。”
印象里,傅硯璟從來沒喝得酩酊大醉過。
他太理智了,時時刻刻都能保持著自己清醒矜貴的姿態。
看似灑脫目無下塵,其實是最最緊繃。
徐向白不知怎得聽到這句話竟然有些欣慰。
嗓子里灼燒的痛感還沒退散,就又舉起酒杯,“那還說什么,舍命陪君子了。”
酒精再度入喉,徐向白忽然萌生了很多傷春悲秋的感慨,“說實話璟哥哥,你早就該瘋一次了。人又不是機器,情緒的弦一直繃著一直繃著,早晚會有斷的時候。”
可是他已經瘋晚了。
傅硯璟握緊了酒杯,語氣平淡,“那根弦已經斷了。”
“是啊,我就是比較意外,你最后會斷在感情上,誰不知道你傅公子薄情冷性,絕不會在情海中沉溺。”
可他偏偏就溺了。
徐向白自嘲的笑了笑,“但咱倆不一樣,我就沒打算在情海中脫身。沒想到我們兩個之間,是你比我要先吃上愛情的苦。”
傅硯璟意有所指:“說不定你的苦在后面呢。”
“那不可能。我每一段都是好聚好散的,沒專情但也沒濫交。花香聞聞就算了,誰能讓我停留啊?”
傅硯璟:“好聚好散?”
徐向白身子后仰,雙手在身后撐著地板。
那酒勁挺大,他們喝得又急又快,這會兒酒意已經上頭。
徐向白仰頭看著天上慘淡的星光,唇角噙著壞笑,要多灑脫有多灑脫:“你還不知道我嗎?就一個流連在花花世界的混蛋,打小憐香惜玉。讓我的女人流淚的事,抱歉我做不到。”
“你之前的女人沒少為你哭。”
徐向白不服,“那是我太迷人了好嗎?她們不舍得分手這事可跟我沒關系啊。”
可傅硯璟卻還是那樣清醒的狀態,輕淡的語氣有種恰到好處的看破不說破:
“那你跟安瑜呢?她要是喜歡別人,你也能這樣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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