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三年大多數在教室的時間都在昏迷中度過。
這會兒也不過逛了一會兒,就開始渾身難受。
腳步最終停在了兩棟教學樓相連的四樓走廊里。
這是個好地方。
兩邊大片的玻璃視野開闊,正對著東方日出的方向,籃球場操場的風光都一覽無余。
徐向白手上一路上都拎著個紙袋子,傅硯璟根本沒多留意。
直到他拿出里面的東西,才發覺——
這是酒。
他煞有其事:
“看日出不得配點氛圍啊?干巴巴的看人都要睡著了,我們在等那么激動人心的時刻,必須得配點精神食糧才算完美。”
徐向白說著,自顧自席地而坐,連擦都沒擦。
將酒一一擺出來,是真沒時間選,一股腦地把酒柜一排的酒裝了進來。
這會兒拿出來才發現五花八門的,洋酒白酒都有,還摻雜了兩瓶啤酒。
那就拿啤酒開開胃吧。
徐向白拉掉拉環。
抬眼見傅硯璟仍保持著背脊僵直站在原地的動作。
“嘖,忘了璟哥哥生平最講究了。”
他把外套一脫,正準備胡亂在地上擦一遭,卻見傅硯璟雙腿一屈,盤腿坐在了他對面。
順手接過了那瓶啤酒。
仰頭一口下去就喝了半瓶。
他今晚反常的表現很多,徐向白都不驚訝于這一個了。
趕緊拿起另外一瓶啤酒灌進去,跟上傅硯璟的進度,感嘆道:
“阿璟,你知道嗎?沒有計劃并且帶著沖動的行為,叫做天意。至于這天意瘋不瘋,具體得看事。在我眼中,你做事從來有規劃,并克制的,從不偏離的按照計劃走。你叫我來這里看日出,就是一件挺瘋的事。”
傅硯璟后背靠著玻璃,唇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
有點頹,又有點欲。
“我早就偏軌了。”他平淡的說。
“誰知道以后會不會更瘋呢。”
畢竟,心病本來就難醫。
*
“你哪像是瘋了?沒見過哪個瘋了的人跟你一樣克制理智的。你今晚所有異常的行為都是因為溫記者吧?”
徐向白洞悉一切道:
“你喜歡溫記者,從上次你就承認了,可是阿璟,從你的行為你的表現,旁人只能看出溫記者對你而的特殊,卻感受不到你對她有著多么熱忱的愛。”
“愛就是一種為讓人發瘋的東西,它本身就是不理智的,有占有欲的。可你明明都承認了你對溫記者的感情,但你還是走了。那么灑脫的說你會放下,把一段感情當作可有可無的云煙,你太克制了。這不僅是折磨溫記者,更是折磨你。”
徐向白很少有這么滔滔不絕講道理的時刻。
畢竟他的混不吝是刻進骨子里了,這樣的人,玩世不恭才是他的標簽。
一瓶啤酒見底了。
徐向白手機突兀地響了一下。
他不準備細看,皺著眉不耐煩地按了靜音。
可視線掃過屏幕上彈出來的消息那一刻,愣了一下。
隨即點開。
一張圖片經過加載逐漸放大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