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他的動作,若有若無的酒氣混合著冷木香縈繞在鼻尖。
溫今也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傅硯璟身上有酒氣。
可他面容太平靜了。
連點飲酒后的惺忪都沒有。
溫今也不太確定,所以他出現在這里——
是酒后的一時沖動?
她抓著樓梯扶手,快步離開了傅硯璟身邊。
門鎖有些老舊,慢吞吞轉了兩圈才打開。
傅硯璟耐心等著。
視線隨意掃過四周。
脫落的墻壁,掉漆的門。
可溫今也腳下卻踩著粉嫩的進門地墊。
反觀對面那戶,什么都沒有。
但溫今也沒有第一時間走進去。
反而轉身看向傅硯璟,“你喝了酒,早點回去吧。”
素凈的手掌直直伸在他面前,“把小貓給我吧,謝謝你。”
他不給,指尖溫柔撫摸小貓耳朵。
“這只貓是咱倆一起撿回來的,我應該也有一半的撫養權吧?”
溫今也覺得這句話好莫名其妙,反骨上來,反駁了一句:
“那你財產是不是也要給它繼承一半?”
他動作頓了一下,好像真的有在認真考量,聲線平穩:“可以。”
不緊不慢的語速要多嚴謹有多嚴謹,“不過需要我們共同組建一下家庭,給它一個合理的身份。私生子繼承家產在我們傅家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神經病。
那雙眼眸因為濕潤滴水的頭發而變得分外氤氳,水汽澄澈,就連不可置信都是動人的。
“你在耍什么酒瘋。”
樓道里涼風流竄,溫今也身上濕透了,感覺身體有些生理性發顫。
她懶得跟傅硯璟爭論,再度重復了一遍,“這是我的貓,把它還給我。”
明天帶小貓去檢查一下。
如果過幾天勛勛觸景傷情,想到那只貓媽媽再哭的話,或許這只小貓能給他很好的安慰。
傅硯璟沒再挽留,將小貓動作輕柔的放進溫今也懷里,溫和的眼神像極了不放心的老父親。
資本家還有這么柔情似水的一面呢?
這也算他為數不多的良心。
溫今也帶著某種快感在心底胡思亂想。
“你好好對它。”
溫今也轉身的背影很瀟灑,“不勞費心。”
可屋門剛被推開。
溫今也還停留在門把手上的手腕卻被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道按住。
傅硯璟掌心帶著潮濕的溫度,低沉的聲線帶有磁性:
“確定它是你的?”
夜色濃郁,雨水未停,溫今也不想樓道里扮演大禹。
她走進去,隔著半開的房門看像傅硯璟的目光里有疑惑有防備:
“傅硯璟,你到底想說什么?”
男人靜站在門外,瀟瀟然舉起一只骨節分明的手。
樓道明亮的感應燈下,他食指處一道清淺血痕很是顯眼。
“溫今也,你的小貓抓傷了我,我需要你的負責。”
方才還對著小貓依依不舍。
轉身就追究起了小貓的責任。
他的愛果然善變。
傅硯璟仿佛能猜到溫今也內心所想,神色坦坦蕩蕩,
“一碼歸一碼。”
“汪汪汪。”
啾啾聽到聲音早早地在門口處等候。
搖晃的尾巴在看清溫今也身后還有另一個人存在時瞬間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