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兩人不遠處探究的目光。
溫今也只能尷尬的頷首。
萬幸孔深林和王培沒有過來一探究竟的欲望,大抵是看出她的為難。
孔深林主動跟溫今也揮揮手,“回家注意安全。”
目送著那兩道身影走遠,溫今也才松了一口氣。
她在剛轉崗的階段,如果被不熟的同事看到自己跟傅硯璟在一起,是怎樣都解釋不清的。
傅硯璟不是看不懂她的憂慮。
恰恰是因為看得懂,才更明白,溫今也那時的緊張,跟最開始他們在一起時不一樣。
不是礙于他的身份足以將自己所有的光環籠罩。
而僅僅是因為,她心里早已化出一道涇渭分明的線,將傅硯璟退出了心門外。
人剛走遠沒多久,傅硯璟倏然抬起頭。
那雙譚影幽深的眼眸深深沉沉的望著她,語氣克制而壓抑,“溫今也,我就這么拿不出手?”
溫今也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漠,“我跟傅先生無親無故的,我拿你出手做什么?攀高枝么?”
攀高枝。
三個字精準地刺到了傅硯璟過去的不以為然。
又是一個完美的回旋鏢。
傅硯璟眉心斂了斂。
下蹲的姿勢未變,指腹輕摩過溫今也腳踝處的皮膚。
語氣流淌過幾分低落,又很平靜,“你要不低頭看看呢?”
他都快低成墻頭草了。
但眼下顧影自憐沒有用。
傅硯璟很清楚,這樣陌生的一切,是他自己造成的。
于是傅硯璟很快調整好紛雜而下沉的心緒。
他有自己的一套邏輯。
“按照你的說法咱倆非親非故的,你剛剛按著我的肩膀做什么?我傅硯璟堂堂正正的,還怕見人嗎?溫今也,是你在心虛。”
詢問的語調帶著幾分引誘,“你在心虛什么啊?”
他道貌岸然的思考:
“也不知道這會兒人走了沒,要不我去趕趕,順便介紹一下,我就是剛剛蹲在你面前,跟你非親非故的陌、生、人。”
最后三個字咬字緩慢,口吻微妙。
溫今也震懾震懾不住他,講歪理也講不過他。
干脆轉身要走。
然而下一秒——
男人倏然起身,有力的臂彎攬過溫今也盈盈一握的腰肢,溫今也雙腳瞬間懸空。
天旋地轉之間,已經被男人不容置喙的勾進懷里。
他已經對溫今也的能耐了如指掌,單手將人公主抱得拖住,另一只手萬分自然順暢的脫掉溫今也磨腳的高跟。
溫今也撲騰得雙腳僵硬了一瞬。
男人卻黑眸星亮。
“怎么不踢了?”
“再來兩腳?”
哪有人沒收了別人武器又在這里裝耐殺的。
溫今也臉頰不受控的泛紅,也不知是羞得還是惱得,“你放我下去,傅硯璟你到底要干什么?”
“一起回家。”
他懷里的溫度炙熱滾燙。
靠得太近,溫今也能聽到他有力卻失格的心跳,如同凌亂翁沉的鼓聲,在耳畔敲打。
溫今也避開他如熠熠星火的眼眸,話不知不覺間就失了底氣,莫名軟,“你先放我下去,我可以走。”
綿薄的聲音,傅硯璟折頸,側臉貼近她唇邊。
兩個人距離近到呼吸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