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璟來得很快。
門鈴響起,他站在門框外,帶著夜晚潮濕的水露氣息。
距離掛斷電話也不過過去十幾分鐘。
溫今也一邊迎著人進門,一邊驚訝,“你不是不在家嗎?怎么來得這么快?”
傅硯璟特別淡定,“本身就在回家的路上。”
“可是剛剛電話里你那頭有點吵。”溫今也后知后覺,“你不會推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過來的吧?”
“沒有。”
“沒有嗎?有人喊你名字了欸。”
傅硯璟氣笑了,一把將人圈懷里,捏了捏溫今也較真兒的臉。
“溫今也,我發現你們做記者的是不是都有點職業病,喜歡刨根問底?”
他指腹溫熱,摩挲過溫今也的唇邊,“非要聽見我親口承認你說需要我的幫助,我就屁顛屁顛過來了,才肯罷休?”
溫今也臉上一股熱意。
說不清的悸動萌現,帶著一種被縱容的雀躍。
明明跟傅硯璟有過一段兒,但好像現在才感受到沒有提心吊膽后的感情有多甜。
但她別扭慣了,不肯承認,“我電話里說過不急的,而且實在不行也可以自己搞定。”
“你不可以。”
傅硯璟霸道,“不被老婆需要的男人有多失敗啊,你這次表現不錯,下次再接再厲。”
何況有時候見面是需要理由的。
但這點不大的理由,可以有另外一種翻譯方式。
那就是:
我想你了。
這就是她含蓄的愛意表達。
傅硯璟哪里等得及,恨不得插上一雙翅膀飛過來。
他唇邊翹起一抹得意的弧度,跟得了什么賞一樣,“下次想見我可以直接說,也不需要非得壞個燈泡。”
這本末倒置的話一出,溫今也臉上乍現慌亂。
像是隱秘的心思被戳破。
她還是不太習慣洋洋灑灑坦坦蕩蕩的將自己的愛意曝露。
“我沒有。”
“嗯?”
“沒有想見你。”
傅硯璟毫無征兆的在溫今也唇上落下一吻。
親的一點也不溫柔繾綣。
跟蓋章一樣。
聲響引得小貓小狗同時朝這邊看過來。
溫今也瞳孔一震。
嗔著罵他,“你耍什么流氓?”
“你再說。”傅硯璟引誘著。
溫今也也是叛逆期姍姍來遲,身上終于有了些被寵慣著才有的嬌矜感,“就沒有。”
幼稚的小學生對話也能讓兩個成熟的成年人樂此不疲。
傅硯璟一點也不惱。
反而低頭,唇齒摩擦,氣息交纏。
溫今也的“沒有”全都被淹沒在唇齒之間。
傅硯璟心滿意足,終于不再跟溫今也一般見識。
反而饜足一般揉了揉她的頭發,“腿都軟了,嘴還是硬的。”
“我……”
“還要犟?”
喑啞纏綿的警告,讓溫今也訕訕閉了嘴。
那雙原本清澈的眼眸變得水霧靡靡,雙唇還瀲滟著未散去的水光。
純而欲,讓她的羞惱都變得有幾分勾人。
“不要臉。”
依舊是詞匯量匱乏的謾罵。
傅硯璟又在她側臉落下輕輕一吻,眼眸的幽暗猶存,“燈泡呢?還換不換?”
“換。”
溫今也得赦似的從傅硯璟懷里退出來,將嶄新的燈泡從包裝盒里重新取出來遞給他。
溫今也踩過的小木凳還擺在那里。
舊燈泡積滿灰塵,被摘了下來。
他修長白皙的指尖沾了黑朦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