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林澈一臉古怪的走了進來。
“夫子,您……您最近還是少出門為妙。”林澈語氣有些遲疑。
柳夫子一愣“又怎么了?莫非那賭盤之事傳開了?有人笑話阿鈺?這和我出不出門有什么關系?”
林澈搖搖頭“倒不全是笑話阿鈺,是夫子您出名了!”
“我?”柳夫子覺得莫名其妙,“我出什么名?”
他天天在院子里和阮凝眸恩愛,都沒怎么出去,怎么可能出名。
林澈解釋道:“今日我在茶樓聽得議論。說是有四川學子在賭坊力挺阿鈺,與人爭執不下。
對方嘲諷我們蜀地文風不盛,絕無可能出會元。
那學子情急之下,便高聲反駁,說‘爾等可知李解元的授業恩師是誰?
乃是昔年的小三元柳敬之柳先生!小三元的弟子,未必就輸給他顧辭遠!
況且李解元自身便是十四歲的解元!’
這話一出,倒是讓不少人啞口無,好多人都開始打聽您的名號了……”
“什……什么?!”柳夫子聞,臉色大變。
“完了,完了……”柳夫子眼神中有著一絲慌亂。
喃喃自語,“怎么會這樣……是誰說出去的?怎可提及我的名號。”
李鈺和林澈都從未見過夫子如此失態,大為驚訝。
李鈺忙問:“夫子,您怎么了?這并非壞事啊?”
“壞事?這是天大的禍事!”柳夫子聲音發顫,壓低聲音,“你們可知我這條腿是如何跛的?”
李鈺和林澈只是聽說是夫子得罪了權貴,被人打斷的,具體怎么回事也不清楚。
柳夫子緩緩道:“當初我年少氣盛,在京城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那人打斷了腿,廢了前程。
那人如今已經是朝中高官,我此次入京,只想低調行事,陪你們考完會試,不想引起其他麻煩。”
“如今我的名字被提起,如傳入那人耳中,只怕……”
李鈺皺眉道:“夫子,此事已經過去這么多年,難道他還會找你麻煩?”
柳夫子嘆道:“你們不知道,此人心胸狹窄,當年我出事后,林師曾幫我出頭。
雖然沒有對他嚴懲,但也挨了板子,如果他還記恨的話……”
林澈怒道:“豈有此理,夫子你前程都被他毀了,他只挨了板子,還敢記恨!”
柳夫子苦笑“對方是權貴,我不過是庶民,豈能相比。”
“我如果是獨身倒是沒什么,但現在和凝眸成親了,只怕會拖累她,還有你們是我的學生,恐怕也會牽連。”
說到這里,柳夫子猛地抓住李鈺肩膀。
“阿鈺,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你成為會元,甚至狀元。”
“唯有你名動天下!成為萬眾矚目的新科狀元!你的名氣才能形成一種保護。”
“讓那人即便知道我在京城,也不敢在明面上有什么動作,否則我等在京師恐無寧日。”
李鈺沒有想到因為盤口的事,事情會變成這樣。
更沒有想到過去了這么多年,夫子還如此懼怕他的仇人。
而在京城除了夫子的仇人,還有次輔。
這是隱藏在暗中的敵人,李鈺不知道他會不會為陳家報仇。
但他不敢賭。
看來這會元必須要獲得才行。
李鈺有他的野心,小三元沒他的份,只能看這大三元了。
他已經是解元,自然想要奪得會元。
只有成了會元,才能名揚四海,讓天下士子都知道他。
這樣他才更安全,如果能成為狀元,那自然更好。
到時候就能面見圣上,次輔就更加不好動他,夫子是自己的老師。
那么夫子的仇人也不動他。
只是想要連中三元太難了。
那是要打敗全天下的才子,哪怕是李鈺也沒把握。
看來只能玩命學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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