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心里一顫,“消息屬實?”
林澈點了點頭,“千真萬確,卷宗已歸檔,不日便要行文地方拿人。”
李鈺眉頭緊皺。
李大山不僅在之前他被陳家派人刺殺時,出手救過他,而且還是鐵牛的爹。
怎么會牽扯進私茶案中。
林澈此時道:“阿鈺,此事蹊蹺。
大山叔我雖接觸不多,但也知他為人本分,他哪里來的門路弄到茶?
況且鐵牛是你護衛,族里開的例錢都給了大山叔,他也沒必要冒險賣私茶。
這背后定然有問題!”
李鈺寒聲道:“不是蹊蹺,是陰謀。”
兩人對視一眼。
“是溫知行!”林澈壓低聲音。
“他定然是查到了鐵牛是你的貼身護衛,且勇武過人,上次因為鐵牛,那些刺客沒有刺殺成功。
所以,他便從鐵牛的家人下手!”
李鈺沉聲道:“此計甚毒。
大山叔出事,我若出手相救。
他便可給我扣上一個包庇私茶要犯,徇私枉法的罪名。
屆時別說我這身官袍,恐怕性命都難保。
我若袖手旁觀,鐵牛得知其父蒙冤,我卻不救。
以鐵牛的性子,即便不明著與我反目,心中也必生芥蒂。
這份護衛之責,恐怕也就到頭了。
一旦沒了鐵牛在身邊護衛,溫知行再想對我下手,就容易太多了。”
林澈點頭,有些焦急的道:“那咱們該怎么辦?”
他對李家灣也有感情,不想看到全族都被牽連。
李鈺沉吟了一下,“我明日去四川會館一趟,讓人先帶話給族里,如果大山叔被抓,就去縣里打點,不要讓大山叔受苦。”
林澈嘆了口氣,也只能先這樣了。
李鈺看著桌上的邸報“這次溫知行應該也不是專門沖著我來的,應該是沖著清流,我不過是他順帶的而已。
從幾個月前的朝會,他提出收鹽稅,茶稅恐怕就已經在布局了。”
林澈一愣,隨即心里泛起寒氣。
他雖然沒有參與朝會,但也知道此事。
借著國庫沒錢,溫知行提出收明年的鹽稅,茶稅。
結果朝廷收不上來,這才開始打擊走私販子。
這是幾個月前就在布局了啊!
“阿澈,此事,暫且不要告訴鐵牛。
他性子剛烈,若知曉其父蒙此奇冤,又被定為死罪,難保不會沖動行事。
一旦打草驚蛇,或是做出什么無法挽回的事,就正中了溫黨下懷。”
“我明白。”林澈肅然應下。
隨后李鈺又道:“對了,明日你便搬出去住吧,你和我不要走得太近。”
林澈頓時怒了“我是貪生怕死的人嗎?”
“我知你不是,但留在刑部才是對我最大的幫助,如今這事你也插不上手。”
林澈還想說什么。
李鈺已經握著他的肩膀“你真想幫我,就聽我的。
明日,我會讓溪姐去找房,你們暫時先搬出去。”
林澈還是第一次見李鈺如此認真,只能點頭同意。
第二日,當林溪得知李鈺讓她搬出去時,感覺天都塌了。
有了妻子就不要她這個青梅了嗎?
李鈺只好給她解釋了一下,這才說服林溪去找房子。
隨后李鈺去了一趟四川會館。
問最近有沒有要回去的士子,幫他帶封家書回去。
此時會館內的士子已經不多,而且也沒有要回去的。
館長便說這事包在他身上。
他找人幫李鈺將家書帶回去。
李鈺讓他有了這輩子從未有過的榮耀,這點小忙他肯定幫。
李鈺叮囑一定要交到族長手中。
館長讓李鈺放心,隨后讓他兒子親自跑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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