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從最初的研究,就著力于一件事情,那就是擺脫沈婉煙唯一捐贈者的身份,蘇晚寧愿花十倍百倍精力于事業上,也不愿日后求人。
而這次除了給顧思琪做治療,她還分劃出了另一個研究項目,她利用自身的血液樣本,尋找直系親屬間可能存在的特殊抗體反應。
這個念頭并非憑空產生的,早在女兒可能被遺傳時,這個想法就存在了。
作為一個母親,她無法接受女兒的未來要系于沈婉煙這樣一個心思不純,隨時可能用性命作為威脅的外人身上,顧硯之選擇與之妥協和周旋,而蘇晚做不到,她的選擇,是徹底打破這種受制于人的局面。
結合史密斯實驗數據,以及全球血液專家發表的理論,蘇晚相信她一定能找到答案,她拿著顧思琪與秦佳瑩的早期樣本進行比對。
她做出了假設,既然疾病能通過基因遺傳,那么直系血親之間,或許存在某種尚未被發現的,更精微,更匹配的免疫應答,或者抗體生成制。
蘇晚的理論在心中已然成立,她相信自己的方向是正確的,只需要找到那把關鍵的鑰匙。
而顧思琪的受試實驗,就是蘇晚最好的研究方向。
“蘇博士,顧小姐新抽的血液樣本送到您的實驗室了。”護士敲門進來說道。
蘇晚抽回思緒,朝護士點了點頭,“好的。”
稍后蘇晚起身進了實驗室,她熟練地操作著儀器分析顧思琪的血液樣本。
結合一切可利用的數據,蘇晚不放棄任何一種可能。
當她再一次嘗試失敗時,她疲倦地靠在儀器臺上,閉目沉思,突然一個大膽的猜想擊中了蘇晚的腦神經。
“靶向催化劑。”蘇晚喃喃出聲,她甩開疲倦的思緒,根據自己設定的理論再次投入研究。
顧硯之的手機撥通了史密斯的號碼,那端朝他問道,“蘇晚在辦公室嗎?”
“蘇在實驗室,進去兩個小時了,還沒有出來。”史密斯說道。
“好,她要出來告訴她一聲,孩子我會照顧。”
“好的。”史密斯回道。
史密斯親自到達了蘇晚的實驗室門口,透過玻璃窗,他看著里面幾乎忘我的蘇晚,他眼底閃過一抹佩服,同時也有些擔憂,蘇晚太拼命了。
這樣下去,她的身體能承受得住嗎?要知道科研工作,連續的科研實驗對身體消耗是非常大的。
蘇晚拉開冷藏的血液,這已經是她不知道第幾次做提取了,她在模擬藥物環境的精密儀器里進行培育和激發,不斷地調整參數——
吃過晚餐又投入了實驗,她感覺一道靈感強烈地籠罩著她,她必須追著那道靈感,她不能放棄——
凌晨時分,史密斯的手機又響了,那端顧硯之的聲音低沉急促,“她還沒有出來嗎?”
史密斯無奈道,“我勸過蘇了,她說她有一個實驗必須要做完才行,她目前還在里面。”
“讓她出來,無論什么實驗,都不許她再做了。”那端顧硯之壓低的聲線是擔憂和焦急。
“好的,我去勸說她,但我不一定能勸說得動。”史密斯說道。
“把電話給她,讓我跟她說。”顧硯之壓低聲線道。
史密斯按響了蘇晚實驗室的門,蘇晚抽身過來,打開實驗門道,“博士,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蘇,你不能這樣熬下去了,實驗-->>是做不完的,你不能熬壞了自己的身體。”
蘇晚的眼神卻是格外的清亮,她笑了一下,“我知道,謝謝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