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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秦淵要上早朝,所以起得很早。
天蒙蒙亮,他幾乎是一夜沒睡,就不得不先起來了。
穿好龍袍,他走出內殿,關好了門,正準備上轎輦,偏殿的嬤嬤就快步來稟報:“皇上,小皇子醒了。”
昨晚睡得那么早,今天就醒得早,所以鬧著見父皇母后。
嬤嬤哪敢讓他去。
秦淵繞去偏殿,坐在床上的謹兒看見他,癟著的小嘴上揚起來:“父皇!”
秦淵摸摸他的小腦袋,柔聲道:“醒了,餓不餓?”
謹兒按了按肚子,小奶音甜甜的:“有一點。”
“那父皇陪謹兒吃早膳,母后還在睡覺,不能吵醒她。”
謹兒點點頭,抱著他的手臂不肯放。
早膳很快端上來,他們不緊不慢地吃起來,大太監在一旁話想提醒秦淵早朝快遲到了,但還是沒敢說。
皇上肯定心里門清著呢,那輪到他提醒啊。
秦淵:“謹兒困不困?”
謹兒吞下蛋羹,望著他,搖了搖頭。
秦淵笑道:“不困的話,那就和父皇去上朝怎么樣?”
“上朝——”謹兒拖長了尾音,睜大眼睛,閃著期待的光。
秦淵擦了擦他的小嘴,長臂一撈,把他抱起來。
轎輦越往金鑾殿的方向走,謹兒就越好奇,嗓音里帶著興奮:“去沒去過的地方了!”
“嗯。”
坐在轎輦上,雖然很穩,但謹兒不敢撲騰父皇,怕自己力氣太大,讓他們一起摔下去,所以老老實實地抱著他的脖子。
要是秦淵知道他這想法,肯定要忍俊不禁地告訴他真是多想了,謹兒那點力氣,還真不可能辦得到。
天更亮了一些,謹兒眨了眨眼,歪頭看著父皇脖子上的紅痕。
“父皇出血了嗎……”謹兒皺著小眉毛。
對謹兒來說,出血就是受傷的意思。
秦淵淡定地攏了攏衣襟,臉色不變,“沒有,只是紅了一點。”
謹兒來不及多想,金鑾殿就到了。
這會兒他們已經遲了半個時辰了,金鑾殿里還有爭論聲,直到大太監通報皇上和小皇子駕到,才齊刷刷安靜下來,注意力全偏了。
皇上帶了小皇子來?
小皇子流著一半的臨越皇室的血,而臨越才被皇上滅國,今天帶小皇子來,是何用意?
不對,這金鑾殿怎能帶兩歲小孩來,成何體統?
秦淵抱謹兒坐在他腿上,眾臣見狀更是敢怒不敢,成何體統四個字,礙于秦淵暴君的威嚴,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謹兒看著下面這些俯身跪拜的大臣,有些他見過,更多的沒見過,但不妨礙他好奇的打量。
“平身。”秦淵淡淡開口。
他溫柔的目光落在謹兒懵懂的臉上,原本想等謹兒再長大一點,但既然現在時機那么好——
秦淵看向朝臣,宣布道:“今日朝會,朕有意冊封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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