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臨遷?”唐挽表情凝固了一瞬,想到了某個也姓盛的家伙。
“啊,對啊。”盛臨遷高高興興地把一個人帶來,“這是我小叔叔,盛綏,也是我們學校的,不過他是心理學專業的。”
原來盛綏是盛家爺爺二十多年前在外面的情人生的孩子,也是那一輩里年紀最小的一個。
而盛臨遷是盛爺爺早逝的大兒子流落在外的親生孩子。
唐挽聽得有懵,知道他們兩人的血緣關系也沒什么,只是感覺……越來越奇怪了而已。
她和男友的小叔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一夜/情什么的……
盛家家大業大,家風問題也不在意什么家族聯姻。盛爺爺可能是覺得虧欠了盛臨遷,決定在他大學畢業時就按照他的心意給他和唐挽訂婚。
唐挽和盛臨遷成為未婚夫妻后,她發現看似陽光的季臨遷,似乎并沒那么簡單通透。
就好像褪去了一部分偽裝,在算計著某種東西。
這種詭異的感覺只持續了半個月,后來不知發生了什么,季臨遷又變了個人似的,對她無比的好,眼神里再也沒帶上令人毛骨悚然的算計。
幾個月后,仿佛是命運注定那樣,當年沒能撞在盛臨遷身上的車,像個回旋鏢一樣正中了他。
這回是盛臨遷推開了她,他自己從斑馬線上被撞飛出去,在馬路中央飛濺出一大灘血跡。
她知道了,霉運再次如影隨形。
她出席了盛臨遷的葬禮過后,被盛綏糾纏。
一直以來偽裝得極好的盛綏,終于對她露出了真實的一面,也逐步露出了捕獵的獠牙。
已經成為一個大醫院的心理醫生的盛綏是個擁有足夠社會經歷的人了,他不再像大學時那樣潤物細無聲,宛如一根被壓縮到極致的彈簧,開始反彈。
他的溫和,他的善于傾聽,他的認真專注,都是他布下的天羅地網,而此刻風格不再和緩,轉變為劇烈的收緊。
他自稱是唐挽的正牌男友,而盛臨遷只是個捷足先登的人。
“不要以為他很簡單哦,挽挽。”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雙手插在寬大的衣兜里,俯身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她,微微彎起的眉眼如同點綴了整片星海,語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
“不要可憐他了,總是這么善良,會被人吃得渣都不剩的。”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蜷著指節,在她臉上撫過,漆黑的眼瞳直勾勾地看著她,“他差點就把你吃掉了,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多可怕,對不對?”
“差點我也翻車了呢。”盛綏并不用她回應他每句話。他太久沒和她說過話了,難免話有點多,自自語起來也是有可能的。
“要是他在我眼皮底下得手了……”他輕笑起來,眼瞳變得更深。
見識到盛綏的這一面,唐挽終于明白為什么一直以來會對他帶有害怕的情緒。
原來盛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披著醫生外皮的“病人”。
一個可以定義為瘋子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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