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郭家呢?”
“郭家與你們,與蘇家,與這樁七十年前的舊案,有半分錢關系嗎?”
“你們為什么要毀掉郭家?!”
“為什么要讓郭強的父親含恨而終?為什么要讓郭強二十年豬狗不如?為什么要讓郭文龍從小活在屈辱里?”
“別告訴我,這也是你們復仇計劃里,‘無可厚非’的一部分!”
我的聲音一句比一句重,一句比一句冷!
整個大堂的空氣,仿佛都被凍結了!
張三爺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
他身旁的周倉名,更是面如死灰,眼神躲閃,不敢與我對視。
“這……”
張三爺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又被我直接打斷。
“讓我來替你回答吧。”
我站起身,踱步到大堂中央,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輪椅上的老人。
“因為你們根本就不是在‘借’運,對不對?”
“或者說,以你的道行,根本不足以從當年如日中天的蘇家‘借’走那么龐大的氣運!”
“蘇家是一座固若金湯的寶庫,而你,只是一個技術還算不錯的鎖匠,卻配不起能打開這座寶庫的鑰匙!”
我的話,讓張三爺的瞳孔驟然收縮!
“你……你胡說什么!”他身后的胡四兒厲聲喝道,只是聲音里,明顯多了一絲外強中干的驚慌。
我沒有理他,只是盯著張三耶,一字一句地說道:
“所以,你需要一把鑰匙。”
“一把能夠撬動蘇家氣運的鑰匙!”
“而這把鑰匙,就是另一個家族的全部氣運!”
“你們選中了郭家!”
“郭家家宅的那棵老槐樹,是郭家的風水陣眼,氣運所鐘!周倉名當年在郭家做園丁,就是為了靠近它,腐蝕它,為你的邪術做準備!”
“你們先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竊取郭家的氣運,讓郭家衰敗。”
“然后,你們又安排蘇玉杰這個‘蘇家氣運媒介’,嫁入郭家這個‘即將被獻祭的祭品’家中!”
“當蘇玉杰嫁入郭家的那一刻,兩個家族的氣運便通過她這個人,連接在了一起!”
“而你們,就利用這個連接點,以整個郭家的氣運為代價,點燃了獻祭的火焰,強行炸開了蘇家那座寶庫的大門!”
轟!
我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蘇玉杰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她踉蹌著后退兩步,一張俏臉煞白如紙,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與荒謬。
“不……不是的……”
她看著我,又看向張三爺和周倉名,瘋了似的搖頭。
“不是這樣的……你們告訴我,不是這樣的!”
“郭家……郭家不是被我克死的……”
“他們是……祭品?”
最后兩個字,她說得輕如蚊蚋,卻仿佛抽干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氣。
而輪椅上的張三爺,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已經徹底失去了血色。
他看著我,像是看著一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
“你……你到底是誰……”
我笑了。
“你們所謂的‘借運’,根本不是借。”
“是獻祭!”
“你們拿無辜的郭家滿門做祭品,只為換取你們想要的東西!”
“周倉名,你告訴我,這跟你口中那強占風水、草菅人命的蘇家,有何區別?”
“不,你們比他們更惡毒,更懦弱,也更卑劣!”
“他們壞,至少還壞在明處!”
“而你們,卻躲在陰暗的角落里,用一個無辜者的血肉,去烹煮你們那份早已腐爛發臭的仇恨!”
“現在,你還覺得你的仇恨,理直氣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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