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梨恢復如常后,比蕭承瀾還難過些,他陪了她一天,總算將人哄開心了。
夜深了,蕭承瀾給已經熟睡的江映梨掖好了被角,這才起身。
福萬全在他身邊壓低了聲音道:“陛下說那些穢物不不能近皇后娘娘的身,所以還請陛下移步殿外查看。”
蕭承瀾負手走到殿外,看著福臨端著一個托盤,里面全是已經焦黑的東西,里面夾雜著一些首飾。
那些東西散發一種奇異的焦臭,哪怕已經被挖出來很久,還是沒有散去。
“陛下,這些首飾,已經找內務府的人問過了,的確都是太妃娘娘的。它們就是在這些焦黑的骨頭堆里被發現的。”
這段話的意思不而喻,這堆散發著焦臭味的東西大概率就是薛太妃的尸骨了。
蕭承瀾眸光淡漠地掃過那堆焦骨,是不屑掩飾的嫌棄。
“朕已經瞧過了,拿走吧。”
福萬全趕緊沖福臨擺手,讓他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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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篤”。
薛宅所在的巷子回蕩著急切的叩門聲,門房通過洞眼朝外張望,看清門外那張臉時,嚇了一跳,趕緊打開了門。
“太...太妃...”
“住嘴。”薛寧面色流露出狠厲,警告門房不要再多說一個字。
薛寧徑直往府里走,薛仕德還沒有睡,聽到府門口的動靜,提著風燈趕來。
看到薛寧的一剎那,他瞳孔緊縮,然后又想明白了她是用了薛家的密道逃出來的。
從今日福康宮失火到皇帝下令征討月麟,他就知道薛寧失敗了。
索幸她燒了證據,就算皇帝懷疑,也一時查不到薛家頭上,他有足夠的時間去運作。
可眼下薛寧竟然找上門來。
這是還嫌薛家如今不夠水深火熱嗎?
薛仕德假裝不認識她,指著守夜的府衛道:“哪里來的瘋婦,竟然堂而皇之地放進府里,丟出去。”
薛寧知道薛仕德會是這種反應,她這個冷血的父親,利益至上。
但是,她還有籌碼。
“父親,你舍棄我有什么用?從蘇家倒臺開始,薛家注定不能善終,那一天終究會來臨,舍棄我改變不了任何局面,你得保下我,給我找個容身之處。”
薛寧笑著走過去,低聲說出自已的籌碼:“先帝有微服出巡期間,有個私生子,陛下也在找他呢,因為他對他的皇位有威脅,可是敵人的敵人,不就是朋友嗎?”
薛仕德一愣,他已經不再探尋薛寧到底是先從哪兒知道這些事的,他只是驚訝,這個流落民間的皇子,來的這么是時候。
“他在哪兒?”
薛寧不語。
薛仕德瞇起雙眸:“好,為父自然會保下你。”
薛寧知道這個皇子的事,是上一世無意間聽得的,蕭承瀾為了永絕后患,要將他找出來殺之而后快。
后來的確是找到了,人在秦陽隱姓埋名,也知道自已是皇子,所以野心不小。
秦陽有屯兵所,那里有足足五萬守備軍,他和守備軍指揮使虞望早就有不臣之心,只不過火苗沒來及點起來,就被蕭承瀾撲殺了。
前世她并不在意這些紛亂,現在,這些都是她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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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一封來自北疆的急奏被送到御前。
短短幾字,盡顯危急。
北涼軍大將陸淵突發急癥而死,軍心渙散,北狄十三部虎視眈眈,大戰在即,奏請圣聽。
集報一出,朝堂召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