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熟悉的筒子樓,緊繃了數日的神經終于徹底放松,江蟬第一時間在南江隊的群里,發了個簡意賅的消息“平安歸隊”。瞬間引來一連串關切的詢問和歡呼的表情包,他掃了一眼,沒再理會,將手機丟在一邊。
走進衛生間,打開溫水嘩嘩沖刷掉滿身的疲憊、荒野的塵土和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換了身干凈清爽的衣物,直接倒頭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乾羅城連日來的高強度對戰、生死搏殺帶來的精神疲憊,如同潮水般席卷而來。他甚至來不及多想什么,意識便沉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
翌日清晨。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在地板上投下一塊塊溫暖的光斑,空氣中彌漫著米粥的清香和煎蛋的油香。
江蟬是被食物的香氣勾醒的。
他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揉著有些蓬亂的頭發走出臥室,一眼就看到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兩碗熬得濃稠的白粥,幾碟清爽的小菜,金黃焦脆的煎蛋,還有一小盤剛炸好的油條。
嫂嫂穿著一條熏衣紫的絲質吊帶睡裙,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和精致的鎖骨,正背對著他,在廚房島臺前切著水果。大波浪的卷發隨意挽起,幾縷發絲垂落在頸邊,兩道薄薄的晨光勾勒出她慵懶而美好的側影。
“醒了?正好,洗漱吃飯。”嫂嫂聽到動靜,頭也沒回,聲音帶著剛起床的沙啞磁性。
江蟬看得賞心悅目…這日子過得…二人當真如同做了夫妻一般…按照他語文老師的一貫傳統,此處‘夫妻’大概不發音。
去衛生間洗漱好出來,電視機里正在播放早間新聞,
“…本屆靈棺師交流賽圓滿落幕!來自南江城的最強黑馬江蟬,以無可爭議的絕對實力,帶領南江隊一路披荊斬棘,最終在決賽中擊敗了強大的乾羅隊!成為本屆賽事最大贏家!”
“江蟬不僅展現出了他絕無僅有的禁忌血棺,更是駕馭了三只極其罕見的sss級鬼寵,其表現堪稱驚才絕艷!憑借此次奪冠,江蟬已獲得了夔皇學府的金章保送資格!”
“這是南江城自16年前那場慘烈的‘鬼潮之殤’后,時隔多年,誕生的第一位獲得夔皇學府保送資格的靈棺師!接下來,讓我們再次回顧他在賽場上的精彩瞬間……」
電視畫面切換,正是江蟬在賽場上孤身打穿乾羅隊的高燃片段…嫂嫂端著切好的水果走過來,將盤子放在桌上,順勢坐在了江蟬對面。
她慵懶地托著腮,視線投向電視里重播的畫面,紅唇微啟,語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幽怨和調侃,“嘖嘖,瞞得我好苦啊小蟬蟬~又是禁忌靈棺,又是sss級鬼寵,還拿下了夔皇金章…虧我還天天擔心你在外面被人欺負呢。”
“昨天還小朋友,今天又小蟬蟬了…”江蟬端起碗,吹了吹滾燙的粥,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平淡,“而且說得好像嫂嫂你對我坦誠相見了一樣。”
嫂嫂聞,漂亮的眸子微微一轉,嘴角勾起一抹捉弄的笑意。她那豐腴的身體微微前傾,右邊的細肩帶隨著她的動作,無聲無息地滑落肩頭,露出一片細膩光滑的肌膚和若隱若現的弧度,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魅惑,“哦?坦誠相見…你想跟我怎么個坦誠相見法?”她的目光像撩人的小貓在江蟬穿著居家t恤的胸膛上輕輕掃過。
江蟬喝粥的動作頓了一下,抬眼迎上嫂嫂勾人心弦又略帶著一絲挑釁的目光。他立刻放下碗,二話不說,雙手抓住自己t恤的下擺,猛地往上一掀…嘩!
流暢而充滿爆發力的肌肉線條,毫無保留的呈現出來,寬肩窄腰,塊壘分明,每一寸都蘊含著驚人的力量感,如同是古希臘最具藝術的雕塑活了過來,
他歪了歪頭,做了個請的示意,“來?”
嫂嫂的呼吸似乎停滯了一瞬,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純粹的驚艷,但隨即就被嗔怪掩蓋。她坐回身子伸手拉起滑落的肩帶,佯怒地瞪了一眼,“小流氓!也不避避人…”
“趕緊吃吧你!吃了把桌子收拾了!”說完,她起身作勢要回房間,“一大早爬起來給你做吃的,覺沒睡夠可是要長皺紋的…”
“嫂嫂且慢!”
江蟬趕忙叫住,在嫂嫂疑惑回頭的瞬間,他猛地端起碗,仰頭將剩下的粥一口灌下,另一只手閃電般抓起兩根油條,起身就往門外沖,一邊跑一邊利落地將剛脫下的t恤往身上套,動作行云流水。
“喂!”嫂嫂氣結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臭小子又往哪兒跑…!”
回應她的只有門“砰”地一聲關上的巨響,留下一桌沒怎么動的早餐。
嫂嫂氣惱的站在原地,看著緊閉的大門,雙手抱胸有些牙癢癢,但片刻后,那氣惱的神色漸漸褪去,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又悄悄爬上她的臉頰。
她走到陽臺邊,看著樓下那個咬著油條、大步流星走向街口的挺拔背影,晨風吹拂著那黑色的發梢,朝陽為那道側影鍍上一層金邊。她輕輕哼了一聲,低語飄散在晨風里,“…不過,身材倒是越來越有型了。”
從巷子出來街,江蟬三兩口解決掉油條,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靚仔,到哪邊啊?”
司機是個嗓門洪亮的人字拖大爺,操著一口濃郁的廣普。車里正放著流行神曲,動感十足的旋律震天響,“來財…來…來財…來…宗旨利滾利…對應…好運…八方來…”
“幸福大街,44號。”江蟬坐上車報出地址。
大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剛踩下油門的腳猛地一松,車子一個急剎頓在原地。他扭過頭,臉色都綠了半截,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忌諱,“靚仔!冇搞錯吧?那地方…邪乎得很吶!”
“邪乎?”江蟬挑眉,“有多邪乎?”
“不是哇!這你都冇知的哇!”大爺拍了下方向盤,唾沫橫飛,“那條街可是出了名的鬼街,現在都冇幾個人敢去住咯!鬧鬼鬧得兇得很啊!”
江蟬對這還真不清楚,他只是琢磨著既然回來了,是時候該把釣魚佬的事做個了結,現在聽這司機的語氣,老道士最后給的這地址…似乎還有點說法啊。
“靚仔!你聽阿叔一句勸…那地方真去不得!晦氣!邪性!”大爺頓了頓,看著江蟬平靜的臉,眼珠一轉,“當然啦,你要是非要去…也不是不行!不過嘛…得加錢!”
江蟬…好好好,擱這兒等我呢!
“多少?”
“兩百!”
“靠!黑車啊你!”
“哎…靚仔~你這話阿叔不愛聽…快收回去!阿叔給你打包票,你現在路上隨便叫個司機都不會跑這趟的!”
江蟬看了眼導航上顯示的幾公里路程,再看看大爺那副“舍我其誰”的架勢,腦門劃過一排黑線…黑車!絕對特么是黑車!不過他懶得再費口舌…伸手去掏兜。
大爺動作比他還快,趕緊亮出來一張收款碼,“現金免談哇!只掃碼!”
“你就是要現金我也沒有…”江蟬沒好氣的掃碼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