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王朝連年戰亂,導致民不聊生。
再加上災荒橫行,流民背井離鄉,餓殍遍野。
六只野雞對于這些農戶來說,無異于是一場肉食盛宴。
很快,一個斜挎著麻布短褂的中年男人來到沈硯面前。
“后生,我這里有些口糧,想跟你換換肉,給娃補補,中不?”
“不知老伯想怎么換?”
“五斤陳粟換一只野雞。”
陳粟,也就是儲存過久的粟米,米粒不易煮爛并且口感粗糙。
若是早些年太平盛世,五斤粟米輕易就能換到三只野雞。
可現在正是荒年,粟米不僅能夠充饑果腹,還易于存儲,價值極高。
而野雞雖然營養豐富,卻無法長期保存。
因此,即便是陳粟,價值也是遠超野雞。
只不過,五斤換一只......
“最多只能換半只。”沈硯沉思后說道。
“行,半只也行。”男人臉上露出笑意,仿佛已經看到自家娃兒吃肉喝湯的場景。
沈硯也不廢話,將一只野雞擺在平整草地上,手握柴刀居中劈下。
咔嚓!
清脆的骨碎聲響起,血水四濺,一只野雞當即被一分為二。
“好利的刀!”
男人看了一眼柴刀,滿眼羨慕。
若是自家也有一把這樣的柴刀,砍柴效率至少能翻一倍。
這時,又有一個瘦高青年上前。
“兄弟,我這里有半袋糙糠......”
“糙糠不要。”
沈硯看都不看,一口拒絕。
粟米也就是穿越之前的小米,作為主食雖然不如大米,但也勉強能夠接受。
至于糙糠之類的就算了吧。
反正今天打了這么多野雞,糧食不夠就吃肉。
雖說是荒年,但也不至于沒苦硬吃。
總共六只野雞,沈硯將其中的三只換了出去。
得到了二十斤粟米、八個雞蛋、五斤野菜、一些粗布、調料以及草藥。
隨后,他用換來的扁擔將所有物資挑起,柴刀掛在腰間,背著一捆柴火往村子走去。
來到村口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抬眼望去,升起炊煙的人家卻少得可憐。
沈硯挑著扁擔,正要進村,旁邊突然傳來聲音。
“沈老弟?”
沈硯循聲看去,一個比他年長幾歲的青年晃晃悠悠走來。
此人穿著一件摞滿補丁的麻衣,額前垂下幾縷臟發,一雙三角眼賊兮兮地看向前后籮筐。
“我說怎么一整天都不見你,原來是上山砍柴了?你這是......剛從草市回來?”
沈硯看著對方,略微回想,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此人名叫劉狗剩,是一個終日與前身廝混的無賴。
當劉狗剩得知前身霸占蘇婉卿之后,就對妹妹林芷柔生出了齷齪心思。
他三天兩頭去找前身,想讓前身以姐夫的名義,將林芷柔許給他。
然而前身自己都沒開葷,直接拒絕了此事。
事情雖然沒談妥,但劉狗剩卻意外發現了屋內的秘密——蘇婉卿是光著的。
這個發現,讓劉狗剩每天抓心撓肝的。
每當路過前身屋子,一想到白花花的婆娘與他只隔著一道門墻,這褲襠里就像是揣了個火爐子一樣難受。
直到前幾天,這廝實在憋不住了。
編了個借口將前身騙出了村,試圖潛入屋內對蘇婉卿圖謀不軌。
幸好前身因為途中下雨而折返,這才沒讓劉狗剩得逞。
劉狗剩看著沈硯扁擔上挑著野雞與糧食,肚子不由得咕咕叫起來。